此时是凌晨十二点,在一家偏僻的小宾馆里。
小妖从卫生间里施施然的走了出来,看见梁成飞站在窗户边不知道想什么想入神了,不由得有些奇怪。
梁成飞的肩膀在动,那是因为站了太久,冷风灌入他的身体,他全身都冷得像一块冰。
如果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清醒自己,的确太残酷了一点。
梁成飞手里握着的香烟和打火机,直到此刻连最后一支烟都已经夹在了指尖。
看见这个宽阔的,却显得非常沧桑的影子,小妖忽然也有些出神了。
梁成飞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看见一轮残月,深深笼罩在薄雾之中,若隐若现。
这当然不是真的雾,起风后,云便在天空之中越堆越多,看起来一片凄迷,人在那轮残月之下,哪里还有相思可寄呢?
“对不起!”
梁成飞叹了一口气,突兀的从嘴里说出这句话,这句话当然说的是叶倾城。
或许冥冥之中,在他们彼此的心中已经是心有灵犀,使得梁成飞在这个不经意的夜晚想起了在自己记忆中并没有很多次被回忆的人,却渐渐成了自己生活很重要很珍惜的人。
若是非要问他为什么,那他同样会说,天下只有这样一个大小姐,她敢爱爱恨,哪怕是没皮没脸不要身份不要尊严的当一个跟屁虫。
“你说的,一定是叶倾城吧!”
小妖突然插了一句,却是将梁成飞从一败涂地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当晚,叶倾城被我强行拖下楼后,她不管不顾要回去找你,恐怕连你也无法想象,一个大小姐能为了一个男人那么伤心欲绝,不顾生死,这样的感情仿佛离我们的生活已经很远很远了,我真羡慕你们,还有那么轰轰烈烈的爱,即便是知道自己立马会死,也许也没什么遗憾了。”
梁成飞转过身,看见小妖竟然只用浴巾裹住身子,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就出来了,不由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我已经洗好了!”小妖又很莫名其妙的补充道。
梁成飞有些恍惚的点点头,努力收起了复杂的情绪,淡淡的笑道:“那你坐下来,我给你重新包扎伤口。”
梁成飞走到床边,只是轻轻一用力,便是将白色的被子扯成了一条一条的,然后才坐到了小妖旁边,却是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他明明抬头就可以看见那如软玉一般光滑迷人的双肩,以及深深的勾人的事业线,他本来一低头就可以看见那一双盖也盖不住的yù_tuǐ,圆润光滑,撩拨着人的欲.望。
但是他的双瞳像是被什么定住了,盯着她的手臂就再也没有转动。
小妖忽然问道:“我白净吗?”
“白,白云那么白!”
小妖又问道:“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到形容不出来。”
小妖再次问道:“那你为什么此刻却一眼都不看了?”
梁成飞没有说话,欣赏迤逦的风景,也是需要美好的心情的。
小妖也不说话了,静静的盯着梁成飞,仿佛也是在欣赏风景。
梁成飞轻轻的解开了已经淋湿的白布,又轻轻为她换上了干的,他用了真龙之气,伤口已经合上,如果稍加注意,恐怕不出三天也能痊愈了。
换好后,小妖忽然又道:“你还是窗户边去吧,我要穿衣服了。”
梁成飞很愕然的看着她,简直有些目瞪口呆,她难道是要在自己的面前换衣服吗?
他糊涂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因为脱了她的衣服为她治伤,从而不惜拿着匕首跟他打了起来,这才三个小时不到,她竟然就那么坦然的在自己面前换衣服了?
女人啊女人,梁成飞若是想搞懂女人,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梁成飞起身走到窗户边,直直的看着外面,却连动也没有动一下,可是他的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沸腾了,他深深吸了两口气,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女人,她此时就在你的身后解开了浴巾,慢慢的给自己穿戴本来就是男人不能见的衣服,此时的你又会作何反应?
梁成飞是一个正常人,非常非常的正常,所以他此时的感觉可以可以“爆炸“来形容。
他又想明白了,也许女人的奇怪之处就是,她既怕一个男人破坏了自己高贵且珍贵的东西,却又想用此考验一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她们既害怕自己失去之后会被人抛弃,被看得一文不值,又害怕那个男人对自己不感兴趣。
所以,她们往往都是在犹豫和纠结之中,糊里糊涂的做了这种事。
小妖看见梁成飞的背影,心里当然也有些紧张,如果一个男人在自己昏迷的情况下将自己的衣服脱了,恐怕任何女人都会有小妖这样的反应。
可是,如果她知道这个人是在救她,悉心照顾她,那么她立马就会觉得惭愧。
如果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知道自己在任何男人眼里都是肮脏的,那么,她就会向这个男人证明自己的清白,而这证明的过程往往只有一次,那往往就是将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这个女人就是小妖。
她静静的站着,也不遮挡自己的身子,她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却在此刻比任何人都相信梁成飞,相信他绝对不会转身,绝对不会朝自己扑过来。
“梁成飞!”小妖喊道。
“嗯?”梁成飞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你相信yī_yè_qíng吗?”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