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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几度陷入悲伤之中不能自己,险些晕厥过去,婆孙两人又是一阵相互安慰的哭泣。
很久之后,王芊芊才道:“听我那舅舅说,外婆您一直在找我们,所以我将姐姐带回来了,想让您看她最后一眼。我爸妈埋在了这里,就让姐姐和他们埋在一起吧!”
“莘莘啊,我的好孩子,你怎么就死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自然不用言说,老人家年事已高,当然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而这时候,屋子里面的人似乎才终于听见了外面吵闹的声音,在门内嚷嚷道:“谁啊,这么没礼貌,在外面大吼大叫的。”
说完这话,那人走了出来,几人看见,来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看年龄几乎和王莘莘相仿,这女人是老人家的儿媳,是她第四个儿子的媳妇儿。
显然,这个家其实已经是王芊芊四舅的主人,老人家已算是寄居。
“香香,这是你外甥女,她们回来了,她们终于回来啦…………嗷嗷嗷…………”
老人家的哭声就像一头牛哞似的,却更显得真实,让人痛心。
被叫做香香的女人姓包,她反复打量了王芊芊几眼,模样也如老人家一般,抱着王芊芊就大叫起来:“外甥女啊,你可终于回来了,我们一家人想你可是想得老苦了。”
王芊芊也打量了她两眼,喊道:“四舅妈,芊芊也很高兴还能见到你。”
“是是,那你姐姐呢?怎么没有看见你姐姐?”包香香连忙四下张望了一眼。
王芊芊重复道:“我姐姐已经死了。”
“什么?这怎么…………”
王芊芊擦了擦眼泪道:“我此次送她回来,就是想将她安葬在爸妈身边。”
“这,这个,她是城里人,哪有埋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的道理啊,你们城里人不是都进行火葬么?只需要去陵园买一块碑位就可以了啊!”
“………………”王芊芊吃惊的看着自己四舅妈,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话问得有些直,也因为心下不胜自伤,但是听在包香香耳朵里,却似乎是对她不敬。
她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干笑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呢?”
“对了。”包香香随即又道,“你们回来了,你四舅那死鬼还在外面打牌,我去叫他回来。”
说罢,夺门而出,头也不回。
梁成飞奇怪的回过头看了女人一眼,又见高晚晴盯着自己,不由得苦笑道:“高小姐这是怎么了?”
高晚晴道:“这些人真是没礼貌,我们来到这里,好歹也是客人,这么长时间,不给口水喝也算了,竟然也不让我们坐,梁大师肯定站累了,我扶着你。”
她竟然真的走过来,将梁成飞扶住,梁成飞苦涩连连:“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哪里还有心思安排客人,入乡随俗吧。”
梁成飞说的入乡随俗,竟是自己过去找地方坐下,高晚晴愕然看着他,也连忙跑到梁成飞旁边坐下了。
………………
刚刚出去的包香香,在门口就撞见了一个老熟人,这个人当然是皮化革。
她已从车边走过,却恍然看见车子里的人有些眼熟,便走回来一步,惊讶的打量了车子里面的人两眼。
皮化革笑道:“弟妹,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包香香奇怪的道:“你不是给我们家守门么?你怎么回来了?”
皮化革笑道:“二小姐让我一同回来,我便回来了,但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
“哟,你可真是听话的狗,还二小姐二小姐的喊得真恭敬啊。”包香香忍不住嘲笑一句。
倒不是特地为了针对皮化革,而是皮化革曾经本来就是一个独人,因为和皮家有点亲戚关系,经常到门上蹭吃蹭喝,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会编着童谣笑话他。
原因是因为他什么也没有,天天求着王芊芊外婆给他找媳妇儿,王芊芊外婆勉为其难,帮过他很多次,最终都没有成功,不得不就此作罢。
那会儿,包香香还是他们家的新媳妇儿,如花似月的年纪讨人喜欢,而皮化革已经三十好几,包香香一直看他不顺眼,更讨厌他有空没空总是朝着自己身上瞅。
老人家知道这件事后,也意识到他一个没女人孤寡男人的危害,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且正是那时候,又遇见自己大女儿家发生了这种大事,最后便将他支去守门了。
皮化革笑道:“王家在燕京,那可是大家族,因此,叫她一声二小姐,并没有什么不妥。”
“哟,哟,哟…………”包香香一副吃惊的样子,“这才几年没见,难道你父母的希望竟然真的实现了,你这张烂皮子终于变成皮革了?”
她仔细打量着皮化革一身西装革履,整个人充满了精气神,这和自己印象中的皮化革简直是两个人啊?
皮化革笑了笑道:“还得感谢你们啊,如果不是你们让我去守门,我还没机会跳到城市,更没办法找到谋生之路。”
“怎么,难道你现在还发达了不成?”包香满是惊讶的道,“这是谁的车啊?别坐着就舍不得下来!”
皮化革笑道:“对对,这样对香香太不敬了。”
说罢,打开车门下来。
包香香冷冷瞥了他一眼,哼道:“这车是我们家的,二小姐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你别以为自己考了驾驶证,给她当了司机,车子就是你的。”
皮化革笑了笑,尴尬的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