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上官无极也在问自己。
耗费多日时间,精心部署安排好一切,他又用一下午的时间,给对方安排偷袭机会,终于接收到敌袭的消息。
为什么,为什么在最后一刻,反而收手了。
脑海里想出现她受伤倒在血景,脚下一顿,他一手按上自己的胸口,一股陌生的涩痛感在心间环绕,他脸色复杂难解,自己居然不忍去想她受伤的情景!
那晚,他施血咒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否在其中动了手脚,这和他脖子上的印迹究竟有什么关系。
上官无极注视前方,一步步走进城主府,耳中听着她紧随的脚步声,心里想着也许让秦战对她用刑能问出什么。
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对玲儿吩咐,“你带她回屋休息,我稍后去看她。”
迎上来的玲儿,急忙行礼,“是。”
玲儿上来引着岳沧漓缓步走向后院,上官无极望着她们的背影,沉闷不语。
直到秦战靠近,他才看向秦战,迎着秦战一脸不解和困惑,他无奈自嘲一笑,“今天,我失算了。”
算天,算地,却没算到自己,没算到自己居然会临时改意,没算到他心里竟然真真入了一个人的影子,而这个人还是他千挑万选,注定了要送走的一粒棋子……
秦战遗憾的禀告,“探子回报,相关商队的主要首领人物,刚才基本全部死于意外,剩下的那些队员对此事完全不知道,是否还要追查下去?”
上官无极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手指下意识想要捏扇子,才想起今天没有带扇子出门,心里一阵怅然若失,侧头对秦战吩咐,“线索已经被对方主动掐断了,不用查了,给无邪传信吧,抓鬼失败,内乱已现,若遇危机,自保速退。”
秦战一愣,这还是第一次,公子部署下出现失手,也是第一次,公子警告无邪公子如何败退。
他有些不适应,嘴唇动了动,想问为什么不按预先安排的套路来抓人。要知道,如今断了线索,再想找那幕后之人,可没那么容易了。
秦战犹豫的开口,“公子,要不要通知家主一声。”
上官无极面无表情,转身往书房走,“不必,他盼着我死呢。我死了,那些秘密就没人知道了。若不是无邪保证不是他出手,我说不定……”
没再说下去,上官无极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书房的小径上。
秦战目送他离开,不一会儿,书房亮起灯光,他摇头叹气,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岳沧漓跟随玲儿回到卧房,这房间名义上是上官无极的卧房,但是岳沧漓发现,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全新的,根本没有人长期睡在这里的痕迹。那个上官无极难道天天睡书房?
想不明白,也不打算细思,岳沧漓在玲儿的协助下,脱了披风和厚重的棉服,只穿了简单的居家服,又在玲儿帮助下洗漱完,然后乖乖坐在床边,等着玲儿给她把手腕的伤处理一下。
她手腕是被人硬掰断的,但是断裂错位时间不长,经过骨科大夫的矫正,用竹片在双手两侧夹板缠绕绷带,基本恢复九成还是没有问题的,剩下一成就要等她对手腕做单独复健训练。
玲儿端着托盘来到床边,坐下为她拆开绷带换药,目光一直在她脸上转来转去,岳沧漓被看的无聊了,对她眨眼,对眼,龇牙咧嘴,做个鬼脸。
“噗哧!”玲儿喷笑,像个红苹果的脸蛋,带着好奇,“你,恢复了?”
“恩,一点点。”岳沧漓张了张嘴,发出一声软萌的声音,自己受不了的抽动嘴角,恨不得把嗓子用盐腌制几天,这软酥入骨的声音,绝对不是她的。
玲儿却没感觉突兀,本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在她看来,说话就该是这个样子的,“我听那个人贩子对少爷说,需要十天的恢复期,所以你不要太着急,慢慢来。”
似乎怕岳沧漓对自己的处境难堪,玲儿善意的没有多提,反而讲述自己的故事,“其实,我也是奴隶,我是少爷十几岁的时候,从奴隶场买回来的。那时候我才六岁,又瘦又小,没人肯要我,我快饿死了,就想着,只要有人给我饭吃,让我做什么都行。
可是过了好几天,还是没有人肯要我,奴隶商队准备启程了,他们议论要不要把我宰了,炖一锅肉吃,路上就不用给我准备吃的,也不用担心我生病,也不愁我买不买出去了。”
在岳沧漓惊讶的目光下,玲儿趁机给她换药,看她微微皱眉却没有叫痛,心里感叹,这也是一个吃过苦的女孩,“后来啊,就在他们把我洗干净了,准备下刀宰杀的时候,少爷带着秦战到河边巡查,顺手救下了我,从此我就跟在少爷身边。好了,你看,包扎的多好看。”
玲儿给岳沧漓看她的包扎技巧,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包扎好了,还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岳沧漓看着双手腕上,各一个萌萌哒的蝴蝶结,瞬间觉得自己囧囧有神,“好看,我困了。”
“哎呀,看我都忘记了。你今天陪少爷出去遛了半天,赶紧上床休息吧。”玲儿扶着她上床休息。
岳沧漓躺在宽大华贵的雕花大床上,身上盖着暖融融的棉被,全身一身舒爽。耳中听到玲儿吹熄蜡烛,关门离开的声音,确定了屋内再无其他人。
岳沧漓双目红光微微闪动,一股细微的内劲从气海冲出,绕着周身经脉旋转一圈。感受到身体在药膳作用下,正在飞速恢复补充能量,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