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眼前这座宏伟的建筑物,虽然没什么人气儿,也略显空旷,但不耽误查旋此刻油然而生的强烈归属感。
要说查公馆的味道,那可能就多了,带着初栀香味的熟悉感,或许是颓然之后的丁香,总归都不是能让查旋感到新鲜的,却是她此刻最想要嗅息的。
她此刻迫切的需要一个看上去充满了温馨的笼罩体将她笼罩,然后,她好在里面疗疗伤口。
佣人一早就在大门口等候,在见到查旋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是喜出望外的,也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担忧。
毕竟大半夜搬家,谁都猜想到是出了意外的状况。
查旋和她们打了招呼,大家先看了看麦嫂的的神情,随后也都没有过问太多,都说太晚了,让查旋快去休息,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小人儿心中的欣慰感就又多了一层,这些人都在关心她啊。
查旋从来不会瞧不上佣人,在她的眼里看来这些人就是她的亲人,她虽然对她们闹情绪,乱喊乱叫,可她对她们也好,她们缺什么,查旋就给什么。
她娇纵吧,心思在这方面还比较细腻,她会尊重这些人的意愿,不会以自己的意愿去施舍别人,而是尊重的了解她们需要什么,然后她利索能力的给予。
所以这些人对查旋的关心也都是打心眼儿里面的,关心之情也讲究个相互,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查旋回到她自己久违的房间内,铺天盖地的回忆漫卷了她的思绪。
她甚至来不及去好好的观看一下自己曾经多么熟悉的房间,在佣人关门退出的一刹那,小人儿靠在门板上,身体止不住的下滑,哭的伤心欲绝。
今儿一整晚的变化,她撑到现在,终于是撑不住了。
即便她流过的泪水已经够多,可她始终没有敢放肆自己的失声痛哭。
那些偶尔压抑不住下流过的情绪带动的泪水也始终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真正的悲凉。
她完了,她和富少歇完了,真的完了。
到了现在她雷厉风行做出来的每一步都在告诉她,她真的和富少歇完了。
其实她做的很绝,她根本不给富少歇留任何机会也是她心底里面跟她自己较的劲。
可她如今也并不是不痛恨这样倔强的自己,她也会怀疑她真的有她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洒脱吗?
不是的,富少歇是她的全部,她如若真的此刻什么都不在乎,说明她还是个有心的人吗?
她要强的非要表现出来的不在乎其实是一把双刃剑,刺痛了富少歇,也刺痛了她自己。
她想要做到什么都不在乎,可她的心底里面又很清楚的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不在乎,她在自己骗自己啊,为了刺激富少歇,为了骗过所有人,她甚至在自己骗自己啊!
她恨富少歇一次次的冷血试探,更恨自己失身毕良野造成富少歇试探的理由,她恨时间,恨事情,恨所有,也恨她自己现在故作坚强造成的不可挽回的局面。
她恨自己的绝,也恨自己逼迫着自己做出来的绝。
可她若不这样做,她还能怎样做呢?
门外麦嫂和佣人们静静的听着她略微隐忍着声音的悲号。
所有人的表情一片深凝。
过了夜深人静,破晓都快要到了,这一夜所有人的心都是沉重哀伤的。
富少歇在瀛水昏倒后,谷彬就近将他送到了瀛水的医院。
医生诊断说就是太疲累,加之情绪过度导致了短暂的昏迷,引发了高烧不退,没有大危险。
谷彬心知肚明,富少歇这完全是一股急火攻心。
他那样的性子,被毕良野这样摆了一道,怎么能甘心呢。
这个查夫人也真的是不省心,非要和毕良野掺和,明知道两人是死对头,她就不能老实一些嘛,唉。
谷彬不了解具体,只参与富少歇谋事上面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内因,可能大多数外界人士看查旋也都是如此。
再者,黎西之死那件事情上,富少歇交代要谷彬等到看见毕良野的人现身,然而谷彬看见的却是毕良野本人出手。
毕良野能为了查旋出手,说明关系不一般啊。
更何况谷彬本就是跟在富少歇身边的人,富少歇因为查旋生了病,他自然不会站在查旋的角度上面去想。
而他也不知道查旋同样发起了高烧,生了重病。
查旋躲在房间里面哭,麦嫂她们都没有去打扰她。
从富公馆搬家过来的佣人一直搬到了下午,才算都搬完。
麦嫂想借着这个由头给查旋送饭,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动静。
麦嫂吓坏了,找来钥匙开了门才发现查旋昏到在地上,这才赶紧打电话叫医生。
结果她电话刚挂,毕良野就到了,同行带了医生先给查旋诊治。
麦嫂的心啊,在看到毕良野的那一刻,仿佛镇定了不少。
毕良野眼窝有明显的黑眼圈,想必他也是没有休息的。
昨天查旋白天跟着毕良野走,晚上回到富公馆的时候又有胡邦相送,麦嫂多少心中也有些掂量。
胡邦让麦嫂宽心,先去休息,岁数大了,身体扛不住还怎么照顾查旋呢。
麦嫂红着眼眶点头,心里面想着的真的是什么人跟什么人,毕良野是个雪中送炭得主儿,胡邦也机灵。
叫人想不喜欢也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