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青从头到尾一副害怕的模样,简玉珩不由暗暗摇了摇头。这样胆小如鼠的性格,怎么可能在南风馆里吃香。
他们这些贵胄子弟,早就过了吃小青菜的年纪。出来玩闹,自然挑艺高人胆大的。偶尔有吃腻的时候,也有面若桃花,知书达礼的供他们选择。
像花青这样的,能存活下来实属不易。
花青进了内室之后,捣鼓了好一会儿,才将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个就是楚公子留在我这里的东西花青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放到简玉珩身边的桌子上。
有劳了,简玉珩沉闷的点了两下头,拿起桌上的包裹站了起来。
花青看到他的动作,这才明白过来,对方来这里真的只为取东西,并没有别的意思。
怯怯地看了简玉珩两眼,花青低垂着头,一双唇紧紧抿了起来。
在他默默等候对方离开的时候,一个裹了银两的香囊,突然扔到了他的怀中。
花青吓了一跳,差点没有接到手里。
诧异的抬起头来,就听到简玉珩淡漠声音飘了过来,算是酬劳。
公子,这是奴应该做的这些我不能收
话好不容易磕磕巴巴地说完,花青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对方已经行至门口,显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花青咽了口唾沫,往前两步的时候,目光倏然注意到了简玉珩的手掌。
那只因为养尊处优,饱读诗书养出来的手掌,此刻青筋暴起,如同一只狰狞起的巨兽烈爪,透出主人此刻的暴躁。
花青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止住了脚步。目送简玉珩离开之后,这才敢走到门口,将房门小心翼翼地关了起来。
楚南航出事,他一早便得到了消息。在整个南风馆,他因为性子懦弱,不受欢迎,所以一个人清冷惯了。
然而从三年前开始,楚南航就如同贵人一般从天而降,将他包了下来。
虽免去了接客之苦,可是平时给他的银钱却不多。
索性他这个人吃过太多苦,早就习惯了这种深居简出的日子。
可是自从楚南航背上牢狱之灾,恐无出来的苗头之后,老鸨对他的态度就彻底变了模样。
他人微言轻,除了逆来顺受,没有别的办法。
只希望这次因为这位公子来,楚南航能够脱险,这样他才能继续安稳的日子。
花青悠悠叹了口气,将怀中的香囊拿了出来,却发现这个香囊做工精美,洁白的梨花绽放在赭石色的缎面上,刚劲有力的枝条交叠的错落有致。
他自幼长在花楼,虽见识浅薄,却也知道这幅香囊的针线异常精美。最为让他吃惊的是,香囊牵引的带子因为时隔久远,已经褪色变了模样,可是整个香囊上针线织就的画面,却保存的非常完好,一看便知那位公子平日里很是爱惜。
等到打开香囊,花青不由怔在了原地。
原来香囊中存放的东西,不是银两,而是一颗颗浑圆的琉璃珠。各色的琉璃混在一起,衬上里面烘干的梨花花瓣,折射过绚丽的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