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瑛身子向后一挺，撞的床柱一阵乱颤。
趴在旁边睡着的小姑娘，抬眼看到半跪在床上的白芷澜，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也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你醒了……”
落红瑛刻意用低柔地声音开口问了一句，生怕惊扰到白芷澜的思绪。
可是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用那双深褐色的眼球，静静地盯着她的脸庞。
就在落红瑛跟小姑娘都不由自主地浅浅呼吸时，白芷澜突然咧嘴笑了起来，“不跟你比了，你比我坚持的时间长。”
落红瑛面色微僵，目光直接扫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这位姐姐，你还认得我吗？”
小姑娘转了眼球，手掌晕染出白色的光晕，一把抓在了白芷澜的胳膊上。
白芷澜听到旁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奇怪地扭过头去，就看到床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面容俏丽的小姑娘。
“你是谁？”清脆地声音里，全然没了往日成熟稳重的声线。
“姐姐，你怎么能忘了我？”小姑娘歪头一笑，“去年花神节的时候，我还在你们家做过客呢。”
白芷澜撅嘴摇了摇头，显然记忆里不曾有过这么一个人。目光求救似地转向落红瑛，“她是谁呀，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屋子里？”
这句话的语调跟措辞，让落红瑛觉得心里异常的不舒服。
抿了抿唇，目光复杂地盯在了对方的脸上，“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白芷澜被她的话逗得笑了起来，“别胡闹，怎么突然这么不正经了，姐姐可是要恼你的。”
一句话，让落红瑛彻底没了脾气。
小姑娘也察觉出了里面的不对劲，赶忙隐去自己的身子，对着落红瑛无奈道：“小哥哥，她怕是真的疯了……”
“有机会恢复吗？”落红瑛没想到折腾了一天，事情反而回到了原点。
小姑娘慢慢摇了摇，“那抹妖术定是存在她身上很多年了，所以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其实在我的认知里，若是被下了这样的妖术，普通人几乎没有痊愈的可能，并且她能活着，已经是个例外了。”
“虽然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显然这位姐姐在西北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才被对方下了妖术。”
落红瑛僵硬地站起身来，白芷澜却伸手拉住了她的袖摆，“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刚才还在对空气说话。”
白芷澜看着空荡荡的床边，原本嬉笑的眼眸里抹上悲伤的色彩，“是故意的吗？是因为姐姐同意让爹给你纳妾，所以不高兴了吗？”
落红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迟疑间白芷澜反而哭了起来，“你该体谅爹跟我的用心，你如今虽未成年，可是却整日跟在我的身边。外面都传我们两个人背地里龌龊不堪，姐姐也就罢了，你是未来的家主，怎么能担上这样的污名。”
“小哥哥，她都开始说胡话了……”
落红瑛听到小姑娘的话，嘴角溢出苦笑。
这哪里是什么疯言疯语，该是白芷澜心中最希望回到的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