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力刚出门,李想却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你来干啥,我的事要你管!”
“我自然不会管,可你们吵到我了!”
“你不会塞住自己的耳朵!”
“不跟你斗嘴了,我过去了。”
“你说进来就进来,说出去就出去,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到公司去告你!”
“那你去告吧。”
我说完正要退身出去,李想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大声喊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去告你吗?你给我站住!”
听到她这句话,我突然想到了杨荷,我想起那次我们为了父亲的意外在争吵时,杨荷就是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对我大喊:你给我站住!
多么相似的声音,多么相似的情景,这种命运的安排多可笑!
李想看到我站在原地没有了动静,以为我是听了她的话,语气一下就温婉很多了,她问:“陈洛明,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了,我喜欢用‘妲己’,到底触到‘您老人家’哪根线了?”
我此刻明白,如果再不跟她说清楚,那么在将来的日子里,我们将会出现无数次的纠葛,而且,我怕我会真的喜欢上她。
我重新迈进库房,将门轻轻地掩上,我看到了李想好看又清浅的酒窝又出现在了她那张无懈可击的脸上。
我叹口气,将我和杨荷的故事从头到尾说给了李想听,她的表情换了无数次,最终她无奈又伤感地垂下了脑袋。
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都能从别人的眼里读懂一些什么,对于李想,她心里对我是怎样的想法,我早已窥得一斑。
看着李想那欲哭无泪的悲伤表情,我用安慰的语气对她说:“对不起,这辈子我只会爱她一个人,如果你我真的有缘,那就等下辈子吧。”
“我不要等到下辈子!”
李想的眼泪终于随着这句话打开了闸门,她哭起来的样子好让人心疼,那种梨花带雨、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气息,在她恸哭的时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我见不得女生在我面前哭,一下子就慌了手脚,急忙手忙脚乱地在她的桌边拿出抽纸,递往她的手里。
她却只管哭泣不愿接我手中的纸,我在无比愧疚和慌乱中只想着好好哄哄她,就拿纸去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我的手在接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刻,突然如遭电击,那种奇妙的感觉让我的手不禁轻轻一颤。
不得不承认,李想带给我的这种感觉,超越了曾经我所有的肌肤之亲,我惊慌失措地缩回了手,因为我怕自己会再次真的动情。
我恨自己的多情,恨老天安排我和李想的相遇和重逢,我觉得自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
……
我坏了薛力的“好事”,他自然心生怨恨,可能私底下跟罗永春说了什么,最近罗永春总是在处处给我找事。
在“聚福苑”王祥一手造就了我“强势”担后来在其他的地方,我也是走到哪里就被哪里的老大所欣赏,这给了我无限的底气。
听有人说,那罗永春是行政总厨李鹏早期收的一个徒弟。因为感情长远的原因,李鹏也是给他提供了足够好的晋升空间,可是这些年都过去了,罗永春总是没有好的进展,这让李鹏也很是无奈。
热菜经常调料不够了就来我们凉菜房借,每次我们都给他们,因为话说白了也是同在一个大家庭里。
可是那天晚上,凉菜的肘子汁用完了,我过去热菜房借一瓶香醋。
打荷的小男生都将醋瓶递到我手上了,罗永春却用长把手勺压住醋瓶说:“没有多余的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这瓶香醋我们还要用。”
我分明看到那个小男生在架子下面抽出那瓶醋的时候,旁边还有好几瓶这样的香醋呢。
我当时就没有买他的账,也不想想,我连邓一鸣都敢顶撞,卢师都敢怒怼,更何况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头火。
我将醋瓶在他的手勺下轻松地绕过,抬头无比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拿着那瓶香醋扬长而去,剩下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比窘迫的他。
还有一次,外面贮存各种大料的石缸里的草果用完了,但是我知道热菜房有存货,就打算去热菜房先拿一点。
我在打荷娃的引导下正在保鲜盒里拿草果,只听得罗永春大喊道:“哎哎哎,你干啥呢!外面石缸里不是有的是草果,你跑我们这拿你妹呢!”
我转过头,响亮又诙谐地答他:“我妹在上班,拿什么?!”
热菜房一阵哄堂大笑,罗永春一时面红耳赤,他顿了一下又重新说道:“外面缸里有的是,你偏要偷懒跑到我们这里拿,图方便是吗?”
“我要说缸里没有了该怎么办?”
“怎么会没有?”
“不信你自己去看,要是能找到一个草果,我给所有的人买水喝!”
罗永春接连几次想给我发难,结果都是适得其反,反而让他自己下不了台。
后来那天他在吃饭的时候,居然有点威胁地对我说:“陈洛明,你以为你是谁,你在这就是一个无头苍蝇,信不信我给李厨说一下,让你连班都上不了!”
我冷笑:“好啊,你现在就给李厨打电话,看人家是下你还是下我!”
然后他就愣了,后厨谁不知道,他罗永春是有多么的不上进,干了厨房快二十多年了,就混个头火,还是李鹏碍于情面多次给提供的机会。要不是早年他有幸认了李鹏做师父,以人家对手下人的要求,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