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孝德呆愣愣的战了半晌,一张大嘴好似脱水的鱼儿那般张合了几下后,才意犹未尽的将满腔怒火化作了一声失望的叹息。
他一定在感叹大唐教育体制的失败,没准会心灰意冷之下辞官归乡。
毕竟那样自己就可以似乎忌惮的领着一帮狗腿子过去抢人了,那用得着现在这么麻烦。
不过这么一想,有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纨绔做的很失败,君不见电视里那些纨绔公子,那个不是带着一众小厮在街上肆意妄为的?摊位上的水果吃一口扔一个,街上的女人见着顺眼便上前摸上一把,简直比闹天宫的猴子还过分。
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啊,这万恶的旧社会!
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拂袖而去的准岳父,程处亮没来由的一阵轻松,毕竟最大的敌人已经被忽悠瘸了,区区韦氏,已不足畏惧。
“如今,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程处亮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拉住徐慧的手:“私奔……”
徐慧温言浅笑,随后俏生生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好!你且在这里先等等,妾身先去房里收拾东西,然后在于父母辞别一番。”
程处亮:“……”
家里已经有个傻子了,再娶回去一个,是不是那三千亩地是不是也得赔进去?
忽然又有了一种离家出走的冲动……
“慧娘且慢,我忽然有了一个比私奔更好的想法,来,咱们进屋详谈。”
徐慧一愣,转身看着程处亮清澈且真挚的目光,甜甜的点了点头道:“恩,全依程郎的。”
程处亮叹气,忽然又拽住了徐慧的手,一脸郑重其事的问道:“如果给你三万贯,你会拿它去做什么?”
“?”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认真回答……”
徐慧虽然不懂他要表达什么,但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笑着答道:“自然是多买些田地啦……”
果然啊……大唐女人完全没有旺夫的天赋啊!程处亮叹了口气:“除了买地,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想法了么?”
“有。”
“什么想法?”程处亮激动道。
“再……多买些佃户。”
“……”
……
……
时近四更,月朗星稀,月光倾斜在大地上,将一片片建筑笼罩道道银色的光晕之中,万籁寂静,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几声远远近近的狗吠,微风拂面,温柔中带着一丝清冷。宿国公府
三个绛紫色官府的礼部官员正一脸为难的看着面前正在殴打自家儿子的程咬金,想要上前想要阻拦,但国公爷将一杆藤条扫的密不透风,那气势若雷霆奔走,似蛟龙乱舞,逼得几人不敢近前半步。
随着一阵噼啪声响起,循声望去,却见那黑暗的树下似是绑着一个人,那人生命力极强,即便是在这般境地下,仍旧不断的躲闪跳动。
甚至在这般猛烈的攻势下,竟是哼都为哼一声。
鞭影乍停,程咬金恶狠狠的喘了几口气,随后眯着眼睛问道。“你兄弟嘞!?”
“呜……呜……”
程处默犹自跳动着,努力的将头向前伸着,似是想要告诉程咬金什么,但对方恍若未见,听着对方哼哼,只觉这逆子是在挑衅自己,恶狠狠地笑了小,随后阴测测的骂道:“嘴很硬么!俺看你还能硬道几时!”
“呜……呜……呜……”
这边刚要动手,后面官员确是赶紧上前拉住,随后另一个上前将程处默堵在嘴里的布团撕下,随后讪讪的将布团塞进程咬金手里,尴尬的退回原地,恭敬道:“国公,您继续……”
“咳咳……呕……”程处默死命的干呕了几声,赶紧交代道:“处亮在徐孝德家!在徐孝德家!爹,莫在打咧!李使君救命,救命哇!”
程咬金低头仔细抽了抽布团,尴尬的咳了咳,随后看着绑在树上的程处默:“瓜怂!塞了口塞不早说!不知你是爹雀蒙眼!”
程处默闻言一阵委屈,半晌后才恶狠狠的看着边上侍卫道:“俺还在街上巡夜,这几个混账话也不说便将俺绑了回来……”
三个官员许是看够了热闹,朝程咬金干笑,急忙行礼:“国公,我等还要去给令郎宣令,您看……”
程咬金干咳了两声,随后将棍子仍在一边,冷哼一声,“带上俺一起去。”
一行人到了徐家门外,侍卫上前叫门,待管家揉着惺忪的睡眼将门打开,瞬间便被门外围得密密麻麻的侍卫们吓住了,忙不迭自觉退到一边。
程咬金下了马,随后一脚踹开大门,淡淡哼了一声,大摇大摆走进院子:“我儿处亮何在!”
身后众人呆呆的看着程咬金,你儿子三更半夜到别人闺女家做客,你不知悄然通知反倒这般大摇大摆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程咬金转头,见门外马上的三人犹在发呆,朝着他们招了招手:“我儿定在那女人闺房之中,哼,你等且跟紧了。”
管家闻言一愣,随即上前一步,朝着众人行礼:“徐府后宅家眷都在,诸位使君且容小人通……”
管家话还未说完,便被程咬金踹得一踉跄,欲哭无泪的站起,也顾不得礼仪如何,赶紧就朝着后宅跑。
程咬金眯着眼认了下路,随后朝着身后一挥手,宣旨的三人却一齐变了脸色,张了张嘴欲说什么,却见一众侍卫已经随着他去了。
宿国公之威,果然……
名不虚传。
程咬金随着管家入了后院,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