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碰瓷这个字眼来形容程处亮现在的处境,应该不怎么贴切,因为这并不关钱的事儿。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儿子跟小妾,以及那满屋子的人,程处亮觉得很……懵?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当然,突兀的也不止是突然出现的俩人,程咬金今日的出现也很突兀,此时程咬金手中掐着一杆藤条,一手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跪坐在地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刚刚进门便就要走的程处亮,更是一脸疑问。
你是谁?从哪来?要往哪去?
边上清河正跪伏在崔氏怀里低声啜泣着,正安慰清河的徐慧见他进来,连忙朝他使眼色。
程处亮奖状自是拔腿便走,却听而后忽地恶风骤起,下意识的朝着身侧一闪,便见一道寒光直直的从耳侧划了过去。
嘶……这老货用暗器的手段竟也是如此高超。
“瓜怂,你给俺站定!”老爹喘着粗气,幽黄色的灯光下,那双煞气四射的眼睛正灼灼盯着他,显是一言不合就要大义灭亲的模样。
程处亮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小心翼翼的蹭到门口,再三确定自己后路无忧后,这才叹气道:“爹,能听我解释不?”
程咬金转头看了看边上正哭的撕心裂肺的母女,冷哼了一声:“你这始乱终弃的混账东西,还想解释?你解释甚?说他们母子与你毫无关系?!”
一句话说完,便直直站起身子,随后从后腰拔出藤条,凌空挥舞两圈,呜呜的破空之声令人文之色变。
程处亮脸色越发苍白,赶紧一步窜出门槛,转头急道:“爹,你看这孩子眼见便已七岁,孩儿年不过十四,纵使在早熟,又怎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程咬金闻言哼声冷笑,转而藤条一指,怒声便喝道:“若你真有这般本事则还罢了!可这妇人分明已过半老之龄,便是做你娘也是绰绰有余。”正说着,便愤怒的喘息了一阵,抡起藤条便朝程处亮杀将过来。
“你……你这孽障!看俺今日不抽死你!”
程处亮一步迈出,转而便朝着门外逃窜而去,边走边回首急道:“爹,你在仔细想想,你确定这人真当与孩儿有关系?”
程咬金怒哼两声后,脸色稍有缓和,转身朝着屋内望去,却见那妇人年纪不小,长得也不甚周正,只是方才气急之下乱了心智,现在想起,确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到底啥意思?”智商终于回归的程咬金终于说了句人话。。
“爹,你……你方才说这妇人分明已过半老之龄,便是做俺娘也是绰绰有余,况且这娘俩又未曾说与我有甚关系……”
程处亮一边措辞着,一边小心翼翼的退后了两步。
程咬金闻言越发差异,皱眉问道:“你到底是啥意思?”
程处亮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轻声问道:“爹,您仔细想想,以前在外争战时……有没有对那个黄欢闺女……始乱终弃过?”
小院里,诡异般的安静……
程咬金眼角微抽,兀自喘息了半晌后,这安静的小院里,蹬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暴吼。
“孽障!死来!”
……
……
如果没有什么太大把握的话,黑锅还是别轻易乱甩,因为你不知道甩出去的黑锅会砸到谁,花花草草的自然无所谓,如果砸到的是残暴且败家的老爹,那么下场大抵会很严重。
血一般的教训啊!
程处亮捂着一只紫青的眼睛,用单眼默默看着面前的一屋子人,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那种心情,很像是被坑了之后的那种郁猝感……
“你俩到底是谁么……”
“家父……卢思远。”小孩儿眼角缀着泪,哽咽着答道。
这回吸凉气的不止是程处亮了,众人人听他说完后,满屋子顿时都是吸凉气的嘶嘶声,那场景当真是
恐怖如斯……
随后……忽然打了个嗝。
没办法,今天吸得凉气委实有些多了,不过打嗝总比挨揍好,程处亮转头幽怨的看了一眼老爹:“卢思远,谁,嗝……么。”
程咬金尴尬的咳了一声,随后叹道:“卢思远,好像是,吏部侍郎……,咳……天色不早,老夫明日还要去上朝,这事儿,二郎自己看着办。”
“明天仲秋……朝中不是休沐了么?”
被拆穿的程咬金横眉冷对,程处亮见状一脸恍然,这野爹威胁自己的手段,竟是越发纯熟了……
看着程咬金拂袖而去,程处亮委屈吧吧的看着那对母子道:“方才……为啥不说?”
非得等着我挨揍才说出来?氏家大族出来的,果然都阴得很……
只是那孩子却未曾回答,只是看了母亲一眼,随后便拜服于地,叩首道:“照邻,见过义父大人!”
话出口时,程咬金刚道门口,闻言忽的怔住,转过头来看了那孩子一眼,然后二眼,三眼……
他忽然觉得,若真有一个如此聪明伶俐的孙子,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儿。
“来人!”
“来人!”
父子俩一齐吼道,随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一副心有灵犀的表情。
“摆香案!”
“扔出……”
扔出去三个字而尚未出口,便被程咬金一句摆香案噎了回去。
说好的心有灵犀呢?摆香案什么鬼?野爹没当够,就想着当野爷爷啦?还是贼野的那种野?
没啥征兆的……程处亮心里特别矛盾,特别压抑,试想,一个十四岁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