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丫鬟将大氅拿来,分别给两人披上,待到周边静怡,程处亮这才缓缓吐了口酒气:“对不起啊!”
韦侍价低着头,抿嘴轻勾起,随后缓缓摇了摇头:“你这人……我看不透,说你善良吧,总做些叫人恶心的恶事,说你邪恶吧?你又时长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对人不对事儿么……”
“所以说啊,你就是个疯子,总喜欢跟人对着来,行事毫无章法,又这幅亦正亦邪的性子,不能跟你为敌啊……”
“尽扯淡……赶紧吃。”
“扯淡?”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总得说明白不是?”
“难得糊涂不好么?”
“哦……不过,你怎么想出这办法的,鸡这样吃,还是第一次见。”
这边聊着天,一旁的清河却是气呼呼的插嘴道:“驸马以前便做过,不过每次都是背着本宫……”
“白粉脸不让我又什么办法。”程处亮闻言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那不是给人吃的东西,看着就恶心……”
“……”
清河神色有些恍然,奶娘毕竟是照顾了自己十年的,即便对方做错事儿,但感情之类的东西还是有,说到这儿,小姑娘颓然坐回座位不言语了。
程处亮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说,却是边上徐慧转身瞪了他一眼。
“公主,咱们不理他,下棋去……”
“哼……不理他!”
两人说着便使唤边上仆役在池塘边上,离程处亮不远的地方放置了棋盘。
“呵……你这张嘴。”
韦侍价有趣地笑了出来,这笑容令得程处亮微感窘迫,随后想起来,这才叹了口气:“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埋怨……”
韦侍价倒是不想掺和进这件事儿,转而笑了笑道:“年纪还小,不过你那妾室到是个精明善良的……。”
这话倒是不假,他与清河之间感情本就不算深厚,甚至更多的时候还有些抗拒,以前总是自以为是的将问题归结到白粉脸的身上,想着,恨屋及乌,只是白粉脸一死,这种感觉还存在着,那么问题大抵就出在自己身上。
当然,抗拒不等同于恨或是其他的负面情绪。
但自打徐慧突然出现在生活中之后,两人的关系已经好了许多,甚至隐隐的已经能拿对方当做亲人看了,说话谈事儿也不在过多避讳,其中到是与徐慧从中润滑有着很大关系。
喝多了的程处亮笑了笑,随后嘴里轻哼着一些旋律,边上韦侍价停了半晌,见找不着调,疑惑问道。
“你这哼的是什么?清平府,还是乐府?”
“自己编的,呃……记得那首水调歌头么?”
见他疑惑,程处亮笑着说道:“便是那日你走后,叫陛下匡着做的一首,当时喝的多了,没说曲子……”
韦侍价恍然,随后看他一眼:“良辰美景,左右无聊,叫歌姬出来,正好叫来弹上一段?”
“相公要听琴么?我便就去取来。”这时候徐慧转身过来问道,这时候徐慧才忽然愣住,转而抿着嘴重新坐下,模样不知为何的有些忐忑,一副做错了事儿的模样。
方才只是一心的将心事挂在程处亮身上,未曾注意边上还有外人,所以表现的有些……突兀。
毕竟是妾室,抛头露面的已是不该,更不妨在外人面前显露才艺。
韦侍价也是一愣,却未曾想到她将程处亮看得这么重,心中微微羡慕,但也知方才是徐慧的无心之举。
“哎……哪能用娘子的琴,我房里便有,叫人去拿便好。”韦侍价哈哈笑了笑,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这番话,却就是为了替她解围了。
看着两人生怕自己生气的模样,程处亮见状也是哈哈笑了笑,只是这小有些揶揄的意思,去其实这种事情在他看来,似乎也并算不上是什么出格的事儿,他将徐慧当做妻子,那韦侍价当成朋友,大抵相当于后世一同唱k一般的事情。
只不过在什么山念什么经,纵使自己不在意,还得关照别人不是,索性也就当做全没听出来。
“便就用慧儿的吧,好久没弹了,有点手生,过会儿弹错了,可不许笑。”
韦侍价闻言惊奇道:“哈,你的性子若谈的不好,绝不会这样谦虚。”随后笑道:“高手?”
“嗯……这么说的话,倒也不是不行……”程处亮一副我就是高手的模样点头,韦侍价觉得有趣,便哈哈的笑了起来。
“喔,那倒是要见识见识?”
“恩,兰儿,去我房间将琴抬来。”徐慧笑着答应,便就嘱咐边上侍女前去取琴了。
其实众人对那首曲子真心没多大兴趣,真正有兴趣的,反倒是程处亮这个人,在他们印象中,程处亮是将门子弟,从小又跟他哥在长安城里胡混贯的,若说才学,其实也只是进半年的事情。
一个人会经历什么东西才会在半年内突然改变?若说性格的话自然没什么问题,毕竟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但才学这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便能有成绩的。
徐慧与清河平日虽然不问,但心中难免也有些好奇。
更不妨韦侍价这个曾经诗词上输给他的人,其实也想看看这个人的才学,究竟高到了什么地步。
此时徐慧已经端正坐在一案几边上拿出笔墨纸砚,大抵是想记录些什么,随后等着兰儿将便家中的古琴放在案上,焚香点灯,便就等着程处亮演奏了。
程处亮心里本就没多大把我,见到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