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太重,之后又淋了些雨,伤口终究还是发炎了。
直到再次醒来的时候,程处亮的脑袋依旧有些晕,想要睁开眼睛,但四处都是光线,闪耀的他不得不又重新闭上。
就在昨夜,他见到了很多人,那个并不美丽却温柔善良的妻子,那个可爱却又骄横的女儿,已经年迈到双鬓斑白的父母,还有那个正意气风发着的自己……
随着画面一幕幕闪过,结尾处,黑暗吞噬了整个场景,当黑暗尽退时,眼前的世界却又重新陌生了起来。
原来,也只是一场就别重逢的梦境而已。
缓缓睁开眼,周遭原本模糊的,各种各样或是大声呵斥、或是小声低泣的嘈杂声,也开始渐渐清晰了起来。
清河偏坐在床头,那只嫩白的小手死命抓着程处亮,边上徐慧亦是袅袅婷婷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嘴唇微裂,显然是一夜未睡的憔悴模样。
环顾四周,边上程咬金手中正提着一个灰衣老者似是在怒骂什么,见他醒了,这才哼的一声将他放下,随后长舒了口气:“也不知要你们有何用……”
“驸马,你醒了,觉的那不舒服?伤口疼不疼?要不要河水?!”
喉咙很痛,刚一张嘴,便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憋屈,吭哧了半晌,也只能发出一段破锣般嘶哑的声音。
“嗯……没事,都出去吧,还有点困,我还想再睡会儿……”
这一睡,便就是两天,这两天里,他睡得很香,也很沉,符合所有优质睡眠的特征。
但这并不是程处亮要的,他想在经历一次梦中的场景。
但这仅有的一丝希望,却被上天剥夺了。
梦中除了黑暗,一无所有。
……
……
“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其实养伤也是一样,你不能因为我稍微好点就放松警惕,该喂葡萄喂葡萄,该喂寒瓜喂寒瓜,捶腿的轻点,伤口裂开怎么办……”
程处亮今日心情不错,自从那个白粉脸离开这间小院之后,他的心情一直都不错,伤口结了痂,烧也退了下去,虽然偶尔有些疼痛,但已经完全不用去担心了。
今日暖阳高照,秋风爽朗,于池水一侧置一茶几、一躺椅、一书、一笔,一炉熏香,三五则时令水果,赶走了仆役下人,便躺在躺椅上,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看着他闭眼享受,正在喂水果的清河唇角勾起一抹顽皮的轻笑,小心看了看他的眼睛,见他闭着,便用剥下来的葡萄皮轻轻点了点他的唇,见他张嘴,便就扔了进去。
见他上当,清河咯咯笑了几声,随后便牵着同样轻笑的徐慧走远了。
程处亮咀嚼了一下,随后觉得有些发酸,口感也不太对,微微睁眼,却见边上两女正在水边笑的得意,不禁摇了摇头,随意的将葡萄皮吐在一旁的草地上,而后幽怨的看着两个大胆的妮子。
“坏人,赶紧过来捶腿……”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恰在此时传进了他的耳中,李素一楞,情不自禁扭头看去,然后他看到了一手拎着绣鞋,赤脚跑在草地上的东阳公主。
“才不呢!锤了一早手早就酸了。”
徐慧骄哼,随后瞟了个白眼,拉着清河便躺在了一旁的躺椅上。
“那你也不能把喂水果的叫走啊……”
“就会使唤人!才不呢!”
清河闻言亦是学着徐慧骄哼了一声,随后仰躺在躺椅上,转头见程处亮一脸憋屈模样,本来鼓着的小脸瞬间破了功,躺在椅子上咯咯笑了起来。
秋水如岱,倩女若兰,便在这仲秋的池水边,于檀香袅袅间,秋水映着如岱如兰的佳人倩影,于蝉嘶鸟鸣见,应和着少女清冽的笑声。
此情此景,可不就应了那句:“盈盈秋水照艳影,皎皎姝月弄清姿。”么?
若可以,便真想一辈子就这样过了,但……江湖险恶,人心难定,总有些人会逼着你走一条你不想走的路。
烦心的事情不去想他,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趁着伤势未愈多享受享受。
家里的房子看着不顺眼,打算建个别墅,难度可能有点大,玻璃窗,吊灯,暖气、热水器、马桶……
对了,还有水泥……
忽然觉得想要享受,其实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儿,不过好在家里有钱,可以折腾,反正自己将图纸画出来,其余的便就叫工匠们去费心。
嗯……还可以成立一个建筑公司,承接一些工程之类的,工部主事自己也认识,到时候跟他商量商量,一些诸如修建城墙,修缮宫殿的工程用不用外包,正好替他们培养些人才。
这么想下来,也许可以建造几条产业链,能源,建材,物流,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从兵部直接要些订单,比如马蹄铁,这样的话,自己也许能在军火上也插上一脚……
反正自己是官二代,有关系干嘛不用。
程处亮躺在椅子上发散着思维,两眼微微合上,不断的开始幻想着一些前世想都不敢想的生意。
只是这种事情不能急,还是先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差不多再说,反正日子还长着,不急。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怎么样?”
“啊——什么故事?”
程处亮微微笑了笑,随后转头看着清河说道:“关于,袁天罡,跟**的故事,不过这故事要记下来,慧儿?”
徐慧微微点头,起身便备纸研磨,提笔便到:“诗曰:都城大国实堪观,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