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作死是一种病得话,程处亮的这种做法,那简直就是病入膏肓且无药可救了。
众人沉默,一方面在思考此事利弊,另一方面,则是在想办法把这混蛋保下来,不过就现在来说,目前的局面对他很不利。
简单点来说就是死的可能性很大……
但这事儿在程处亮来说,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可能,大不了便就剑走偏锋,拼个鱼死网破而已。
当然,持剑的也不一定是自己,也可以是其他人。
灵光一闪,便想到前世有个词儿是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祸水……东引?
只是,这盆祸水谁去接呢?
首先,这人要不怕死,要有一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壮烈气势!
其次,这人民间声望一定要高,朝堂上的名声一定要臭,臭到便是世家也不敢惹的地步。
再其次,这人,八字儿一定要硬,比自己还硬的那种……
那人……谁来着?怎么刚到嘴边就忘了。
“马周?”
不行,人微言轻了些,不够分量啊!
“陈叔达?”
这人头也挺铁的,不过好像致仕了吧?
程处亮脑袋有些晕,也许是失血过多了,死命的用后脑勺嗑了两次墙后,终归于还是放弃了。
“那有这种人!你当谁都是魏征么?哎……”
这边几人又在一旁随意讨论了几句,随后又问了些详细情况,他这时候性命堪忧,心里着急寻人更是乱的厉害,哪还顾得想那些。,便说自己当初只是灵光一闪,
众人闻言无奈,但边上李靖却是会心一笑,盯着他看了他好久,随后只是笑道:“事已至此,对外可得保密才是……”
都是大唐顶尖的人精,一些弦外之音自然能听得出来,见他如此说,便也觉得此事现在不宜说出来,便也稍稍配合一番,演出一出心知肚明的戏码。
至于程处亮打的什么主意,众人不知,但此子每每出人意表,想来这法子也不会太无聊,作兴,便就不在想它。
房玄龄见着程处亮蹲在墙角闭目养神,眼中一转,随即说道:“呵……昨日听我家二郎说,处亮做了首‘酒逢知己千杯少。’?”
程处亮微微抬头,随后翻了个白眼:“你儿子肯定喝多了……”
“遗爱喝多了,那陛下难不成也喝多了?”长孙无忌呵呵笑着对众人道:“昨日遗爱走后,陛下趁着此子醉酒之际,便哄他唱了首词,词唤水调歌头,昨日听陛下念了却有自叹弗如之感。实是想不到,处亮竟有此等诗才。”
李靖闻言上前揉了揉程处亮的脑袋:“处亮此子,若非是性子皮懒,到也算得上是有才之人。”
“莫不是从哪听来的?”边上尉迟旌德闻言哼了一声,揶揄道:“混账小子每日舞刀弄棍,甚时候见他读过书?”
“尉迟匹夫!你怎知俺家处亮平时不读书?处亮出息,你是见着眼馋怎的?”程咬金怒目而视,显然对尉迟旌德这种盯着葡萄流口水,还嫌葡萄酸的德行十分鄙视。
“爹,尉迟伯伯说得对,就是听来的。”程处亮哼唧一声:“前些日子,咱家门前路过了一个游方道士,吟了这首词,所以记下了,嗯,是真的……”
听他说完,几个老家伙尽皆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长孙无忌便到:“此子性情,诸君见否?这番哄娃娃的话,你当老夫回信?”
“前日替皇后治病也是这德行,若非陛下要抽他,他肯说?无利不起早的货色!”边上牛进达哼声道。
李靖亦是哼了一声:“说的好听些是皮懒,说的不好听便就是欠抽……徐家闺女乃是长安有名的才女,多少世家才子追捧的人儿,你若无才,她能对你这般死心塌地?”
程处亮这时候脑袋晕乎乎的,觉得身子很冷,实在是不想辩驳什么,微微撇了撇嘴:“好累,说我做的便就是我做的吧,现在只想睡一会儿,陛下来了叫我……”
“哈……我等却成了唤人苏醒的更夫!”
“这瓜怂……”
大雨下了将近一个时辰还没停下,程处亮晕乎乎的靠在城门洞打瞌睡,边上几个大佬则是在一边闲聊,这时候程咬金将大氅解下,躬身披在程处亮身上,看着他微微睁开眼,咧嘴笑了笑。
“受了伤,不敢招风嘞。”
程处亮微微张嘴,喉咙有点堵,眼睛不知为何也涩了起来。
随即,他将这种行为归结为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爹……我,是不是惹麻烦了?”
程处亮说完之后连自己都愣住了,半晌才讪讪的转过头去。
良心真东西自己竟然还有?
程咬金咧嘴笑着,半晌才拍了拍程处亮脑袋:“长大咧,知道闯祸嘞!不过这麻烦算甚么!你爹当年还造过反嘞!那帮混账若是逼得急了,俺便带兵灭了他们,大不了这荣华富贵不要了,以后还当俺带着你去做山大王去!”
“看看看!就是这幅混账性子!”边上牛进达白了他一眼,随后对着边上程处亮道:“今日过后,想必那些混账也不敢为难你,以后该咋过咋过,该咋活咋活,那帮混账若再来一次,咱们抄了狗日的家!”
“贼他娘!真以为咱没脾气么!”边上尉迟旌德亦是一脸义愤填膺道:“老子家里闲着三千部曲,比人多么?谁怕谁!回头杀他两个,看他还敢不敢放肆!”
“哎!旌德此言有理,到时算上老夫一个!”
“秦家哥哥怎的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