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景象不想去看,之前大抵也是被肾上腺激素刺激的不知道了害怕,等到平稳之后,那一幕幕叫人胆战心惊的画面,忽如其来的呈现在了记忆力,挥之不去,忘之不却。
刺客此时已经死透了,他被吊在路旁的柳树上,胸口插了一把接手刀,鲜血淅沥沥的顺着只剩两条白骨的脚不断跌落着,远处路面上,鲜血、伏尸,散落的各种人体零件将这片安静的所在弄的凌乱不堪。
当众人收拾准备要走的时候,蓝田县的持刀的衙役捕快簇拥着县令的牛车也走了过来,遇见程咬金一行人,只远远的看了看,随后退到一旁让路。
马上的程处亮朝那处看去,县令也下车朝他望来,两人错身而过,却互相凝视了很久,半晌后,各自错开,而后收回目光。
边上的韦侍价此时撇了撇嘴,随后策马走到他身侧,朝着县令昂了昂头:“认识?”
“不认识。”程处亮回头,策马朝前面直行,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韦侍价楞了一下,策马跟上,清醒过来,摇了摇头:“不对,你们肯定认识。”
“只是眼熟……”
“你们肯定认识,而且你们之间有故事!”
程处亮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失血过多,脑袋里面晕乎乎的,麻烦你别烦我了行不行……”
“我也失血过多,怎么就没晕……”
“废话,你中了几刀心里没b数?”
“我……”看着程处亮策马前行,韦侍价半晌才叹了口气:“我只想当文臣来着……哎!等等我!”
……
……
到家的时候,清河正被拦在门口,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跪着的侍卫,见程处亮回来,双手死死的攥着拳头,抿着嘴,一脸极为担忧却不敢上前的模样。
众人到了门前,家将下马簇拥着程咬金进了大门,程处亮坐在马上看了半晌,抬头望向阴暗的天空,一时间倒是不知该怎么处理了。
他尚在犹豫,李世民应该知道这事儿了,现在还没派人过来,大抵也是想看看他如何处理。
但这种猜测圣意的事情很麻烦,激烈了,对方会生气,怀柔了,自己心里不甘,不轻不重?
怎么才叫不轻不重?
这时候清河缓缓走到程处亮身侧,用手扯了扯程处亮的衣袖,见他不看自己,有些害怕的将手收回,无措的放在身侧,随后一脸委屈的抿着嘴角,努力不叫自己哭出来。
这时候程处亮悄然松了口气,侧身下马,低头看了看清河,只见她眼睛红肿的厉害,许是哭了许久,此时眼泪已经干了,鼻子下端依稀可见两条清澈的鼻涕,像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孩子。
程处亮笑了起来,伸手在清河头上揉了揉,将她本来就有些零散的头发弄得更乱,头上金钗亦是斜在了一旁,见着这幅模样,他呵呵的笑了笑,
程处亮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随后矮下身子,扶住她的双肩:“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吓到?”
清河嘴一瘪,转而眼泪便刷刷的额流了下俩:“驸马……他…他们不……不听我的……还说……还说驸马不敬,要……要告驸马……”
“哦……还要告我,这狗恶的厉害。”程处亮一脸恍然,随后笑着问道:“他们讨不讨厌?”
“嗯!”清河点了点头。
“要不要教训教训他们?”
“嗯!打他们板子!”清河点头随即又道:“用力打!”
“哦……知道了,打板子也不错,嗯,回头打他们板子!”说着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见她终于有了笑模样,这才呵呵笑了笑,正待说什么,却听身后有人猛然怒喝道:“驸马放肆!”
此时那个白粉脸的奶娘也走了过来,清河拉着程处亮的衣角,神色焦急想哭,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侧身挡在他前面,随后直视女官,全无一点惧意。
“驸马虽为公主夫婿,但也该知公主身份高贵,怎敢有如此轻佻动作,此事且先不提,灞河之上轻易让公主立于险地?若有个万一,你可曾想过如何与陛下交代……”
这时候程处亮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女官,半晌才笑道:“抛下我退走的主意,是你出的?”
“是又如何?”
她将双手勾勒咋胸腹间,挺然而立,面色不喜不怒努力的想保持着自己的威严,只是胸口剧烈喘息着,显然并不想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静。
“哦!审时度势,很不错……”程处亮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他道:“你女红怎么样?”
奶娘自然不知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见他神情平淡,料想此子也不敢太过放肆,这就好,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很不错……”
程处亮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看着清河道:“你慧姐姐在那边等着,你去跟她说说话,她肯定也担心坏了,另外告诉她,今天就住这儿晚上我有事儿跟她说,恩,顺便去母亲那跟母亲说一声,叫她放心,我一会就去问安。”
清河看了看奶娘,又看了看程处亮,见这番场景并没有预料中的那样,随即也就放下了心,一步三回头的朝远处去了。
清河这边跟徐慧碰上了,交代了一番程处亮说的话,随即轻声道:“慧姐姐,驸马会不会怪我……”
“清河这么好,他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徐慧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随后牵起清河的手,轻声问道:“驸马,驸马刚才说什么了?”
清河这时候已经放下心来,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