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丽赛黛王妃对安德热伊的冷淡不以为意。他笑着回道:“这里只是给诸位暂时休息的地方。等吃过午饭,我们再一齐去猎场。”
在同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打过招呼后,王妃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比起亚当·扎斯瓦夫斯基要年轻许多,在喝下几杯蜜酒后,他站起身,朝其他的贵族走去。
他听到一个五短身材的,来自帕奇家族的贵族对围坐在他周围的贵族说道:“未经议会同意便征税,这又是扬·卡奇米日破坏共和的又一铁证。我们就应该向全国的贵族发出呼吁了,呼吁所有人团结起来打倒暴君。”
这位爵爷的话还没有得到的回应,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便冷笑了起来。
“马后炮。”
所有人都看向了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而那位帕奇家族的爵爷更是像一只决斗的公鸡般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
“我说马后炮。”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又说了一遍,“如果你真的这么勇敢,那就由你们帕奇家族起个头吧。你们率先举事,等你们打败了斯特凡·恰尔涅茨基后,我们立即跟进铲除暴君。”
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说话毫无顾忌,是因为他发现,今天受到邀请的都是对国王改革不满的贵族,也就是所谓的守旧派。所以他也不担心自己的话传到扬·卡奇米日和路德维卡的耳朵里。
一听到斯特凡·恰尔涅茨基的名字,那位刚才还大放蕨词的帕奇家族的爵爷马上耷拉下来脑袋。
要他去和斯特凡·恰尔涅茨基去作战,哪怕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眼见着对方闭口不言,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摇晃了下杯中的酒就准备离开。
他不屑和这些只会打嘴仗的家伙们为伍。
可对方却再次感到了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对其无声的侮辱,他血气上涌,口不择言地大喊道:“我不敢,你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难道敢吗!”
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恶狠狠地瞪了帕奇爵爷一眼,他的手放到了刀柄上。
这时,嘉丽赛黛王妃问讯赶了过来。
她为帕奇家族的爵爷打圆场。
“好了,我亲爱的安德热伊。帕奇爵爷不过是酒后失言,你又何必当真。大家和斯特凡总兵同殿为臣,又怎会刀兵相向。”
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给了嘉丽赛黛王妃面子,不再和帕奇爵爷纠缠。
又过了会儿,一声钟声响起。
随后,一群小厮牵着狩猎的马匹和猎犬来到了后院。嘉丽赛黛王妃招呼大家上马前往狩猎。
在途中,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刻意的观察加丽赛黛王妃。
之前,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只是因为抹不开面子才接受嘉丽赛黛王妃的邀请,可到了这里他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今天王妃所邀请的人,竟全都是铁杆的守旧派的人物。这意义就非比寻常的。因为就在半个多月前,她的儿子米哈乌·维希涅维茨基脱离了吕保玛茨基元帅的阵营,在扬·卡奇米日国王那里谋求了一个职务。
“莫非······”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暗想。
走到半途,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他靠近嘉丽赛黛王妃直言不讳地问道:“我是否可以认为,王妃您和我们是一条心?”
嘉丽赛黛王妃妩媚的一笑。她轻声对安德热伊道:“我亲爱的安德热伊。我向上帝起誓,我的心和你们是一样的,大家都是有着一个神圣的信念,并且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这个敌人空前的强大。所以我们每个人更应该团结,应该同舟共济、荣誉与共。也只有如此,我们方能不辜负我们血液中流淌的高贵的鲜血。刚才的帕奇爵爷虽然胆小,但他的确厌恶国王和王后。斯特凡·恰尔涅茨基是我们维护黄金自由最大的阻碍,能铲除这个阻碍的只有伟大德吕保玛茨基元帅,可惜他因为扬·卡奇米日的阴谋,深陷在乌克兰的战场。”
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听的明白了,王妃是元帅的人。
他激动万分。
“元帅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吗?”
嘉丽赛黛王妃见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如此积极,便知道此人和元帅预想的一样是可以托付的。于是她又继续说道:“当然有。元帅希望你能够找个理由返回到领地去。科涅茨波尔斯基家族的领地就在波托茨基家族的左近,你可以就近的监视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他是扬·卡奇米日最重要的谋士,监视住他,必要时控制住他,我们就等于断了扬·卡奇米日的一臂。同时的,您再在家族内秘密训练军队,以备不时之需。”
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听完后激动的双手握拳。
他说道:“这完全没有问题。”
嘉丽赛黛王妃又说道:“我的儿子虽然在为国王效力,但他不过是为了打入敌人的内部探取情报,而他的心始终和我们在一起。”
“是我误会王妃和王子了。”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真诚的道歉道。
嘉丽赛黛王妃接受了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的道歉。她知道自己成为吕保玛茨基在华沙的代言人这步棋是走对了,因为她感到了安德热伊·科涅茨波尔斯基对自己前所未有的尊重,那是自丈夫死后,她再也难以获得的出于怜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