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辰的心尤其的难以自己。叶利谢伊跟他的时间虽然不是最长的,可他和叶利谢伊的战友情谊却最深厚。叶利谢伊性格开朗、武艺高强,除了不会喝酒外,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缺点。
“那时候叶利谢伊说要代替我去北面,我该和他交换的。那么他或许就不会有事了。”彻辰悲伤地想道。
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叶利谢伊。
彻辰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房间,又是怎样入了睡。到了黎明时分,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团长,天大的好消息!”敲门者黑森子爵说。
“怎么回事?”彻辰立刻跳了起来,叫嚷道。
“叶利谢伊回来了!”
“我的上帝,你说什么?”
“是他!我刚才起来解手,突然听到城墙外有人在喊叫:‘别开枪,是我!我是叶利谢伊’。我一听都顾不得小便了,赶紧上城墙往下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叶利谢伊回来了!他打扮成一名沙皇俄国的市民射手。”
“赞美上帝!”彻辰无比喜悦地说。
他顾不得穿鞋,一路奔跑着去迎接叶利谢伊。
这时天已经亮了。
叶利谢伊就站立在城堡内的广场上,但见他头戴一顶纸帽,身穿粗陋的灰色外衣,跟一名真正的市民射手是那么相像,以至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更让彻辰难以置信的是,在叶利谢伊身边,同叶利谢伊一起回来的竟然有谢苗,还有自己的妻子法蒂玛。
叶利谢伊一见到彻辰,立即便扑了过去,彼此开始了欢悦问好。
“我们已哀悼过阁下了!”彻辰叫嚷道。
他的眼光滑过了法蒂玛和谢苗。
这时,别的几位军官也奔了过来,其中就有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
所有的人都惊诧得不得了,于是就争先恐后地向叶利谢伊和谢苗问长问短。而彻辰在叶利谢伊被众人围住后,他走向了法蒂玛,问她怎么回来了?而且她和谢苗都穿着俄国人的衣服。
在那一边,叶利谢伊开言说道:“在返回的时候,我绊着了一具尸体,摔倒在地,我的脑袋给一块大石头磕破了,虽说我的头盔是顶好的,不禁坚固,而且还衬了个铁丝网,可我还是昏厥了过去。当我苏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上躺着一具给打死的俄国市民射手的尸体,就像盖着被子似的。我摸摸脑袋,有点儿痛。不过,甚至连个包都没有撞出来。这时我才发现四周围全是敌人,我们的人全都不在了。于是我就暗自思忖该如何逃出虎口。我想到了我何不取下这压在我身上的俄国士兵的全副装备打扮起来。须知我的本就是俄国人,除非有人见过我,否则光凭口音没人分辨的出我。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将尸体的衣服扒了下来穿在身上,然后我跳进了一道战壕中。我混在他们中间走来走去,就像在自己人中间一样。他们中有许多人被我们搅得晕头转向,就躺在有顶棚的壕沟里睡着了;我溜达到他们那儿去时间或有个把人问我:‘你干吗走来走去?’我回答说:‘因为我睡不着!’,然后便没有再说什么……”
另一边,彻辰本是要怪责法蒂玛的,可谢苗抢先揽下了所有的责任。
“团长,是我不好。是我没听您的命令带法蒂玛夫人回来的。”
法蒂玛待要替谢苗说话,彻辰的手伸过法蒂玛的脖子拦住了她的身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彻辰说道。
千言万语就剩下这么一句。
法蒂玛也紧紧地抱住了彻辰。
这时,叶利谢伊开口说起了他是怎么遇到法蒂玛和谢苗的。
原来,当叶利谢伊走到俄军战壕直到科诺托普堡尽头的时候,他意外地方向有两个人背对着自己站在此处。
当然,叶利谢伊现在知道此二人是法蒂玛和谢苗了,可当时由于二人身穿俄军的制服,叶利谢伊并未认出他们,而是把二人当做了俄军的哨兵。
于是,叶利谢伊轻手轻脚的地上前要打晕二人以逃回到科诺托普堡去,可他鬼鬼祟祟的动作被法蒂玛察觉了。叶利谢伊的手刚举起来,法蒂玛藏在衣袖内的匕首就架在了叶利谢伊的脖子上。
而二人四目相对,他们这才发现竟然是彼此。
听到这番只有上帝能够安排的巧遇,众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