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呢这是,都不想吃饭了是不是?”许婆子手拿着棍子,吊着眼皮子,没拿正脸看人。
推搡着的二人停了下来,扭头看许婆子那里看了一眼。
一时间沉默,都不想去惹许婆子。
“一边去,别在这里碍事,你不吃有人得吃。”许大烟直接给了许仙儿一脚,面无表情地盛粥,转身离开。
倒不是许大烟怕了许婆子,而是不喜欢看到许婆子这模样,每一次看到都有种万匹草泥马在狂奔的感觉。
以为不吭声就行了,谁知道走边上过的时候给来了一句。
“这几天没事别老往外头跑,都是要成亲的人了,给我正经点,实在闲着绣花去。”许婆子眼神冷飕飕地瞟着,哪怕说着话也不正脸看人,而是斜着眼睛。
“关你屁事!”许大烟斜眼→_→。
就你会不拿正眼看人,谁给你脸倚老卖老?
一看你那老脸就不爽!
许婆子眉毛一横,眼皮子往起一吊,举了棍子就往许大烟身上打,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贱蹄子,几天不打你就皮痒了是不是?真当我老婆子怕了你,不敢收拾你不成?挨千万的玩意,有能耐你还手啊,打死我这老婆子……”
消停了那么久,许大烟都以为这老太太怕了,不敢再惹她了。
谁想到会突然乍起,还拿了棍子。
嗷!
妈个鸡!
“我去,你给我等着!”许大烟挨了一棍子,差点气歪鼻子。
这老太太贼他娘的阴险啊,一棍子不往人身上打,反倒瞄准了装得满满的瓦罐,好像算准了她会护食似的,这一护就让打了个正着。
疼啊,刮着耳朵能不疼么?
鬼知道她为什么要护着一锅粥,明明人比粥重要。
不过也就挨一棍子,棍子再甩起来的时候她都跑远了,毕竟傻了才会站在原地挨打。
“贱蹄子,能耐你别跑啊你!”许婆子追了几步就没再追,停在天井边上骂骂咧咧的。
许大烟站在爹娘门口回头看她一眼,想说‘能耐你最好站在那里,等我把东西放下,回头再收拾你去’,但想了想还是没开这个口。
她跟一脑子有问题的老太太较什么劲,没意思。
“我呸!”冲着许婆子唾了一口,扭头进了房门,下次这厨房她不去了,谁爱去谁去。
→_→斜眼大雁。
咦,娇爷啥时候来的?!
娇爷哼了一声,才不会告诉你,爷是看着你进厨房的。
天井边上,被许大烟唾了一口的许婆子很生气,站在那里跳着脚骂,然而眼睛却没往三房这边看,反倒歪着脖子斜着眼往厨房里看。
许仙儿被踹着小腿,疼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心里头郁闷得不行。只是看到大烟往厨房这边来,忍不住跟过来说几句风凉话,顺便讨回点东西。
没想到东西没讨回来,还让踢了一脚。
人都走了,她留着也没意思,打算回房去。
路许婆子边上过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柔柔弱弱地喊了一句:“奶,你别生气,大烟姐姐她……不值得你气坏身体。”
原以为会讨许婆子开心,没想挨了一冷眼子。
“整一副乖巧样给谁看,别以为我年纪大了看不出来,一个个巴不得我这老婆子早死。”许婆子的眼神尖锐,仿佛要把人给扎透。
许仙儿浑身一僵,嘴角抽了几下:“奶,你怎么会这么想,仙儿打小就跟你亲,巴不得奶你长命百岁……”
许婆子拧眉打断:“少跟我逼叨逼叨,爱使毒针的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一肚子坏水,心肝都是黑的。”
许仙儿:“……”
许婆子抬了抬眼皮子,一脸不耐烦:“还不赶紧滚,想挨揍不是?”说着就举起了棍子,冲着许仙儿要打。
许仙儿吓了一跳,赶紧提了裙子跑。
她可不是许大烟那皮厚的,挨上几棍子没啥事,那老粗棍子打上一棍子,不知道得疼多少天。
心里头郁闷死,向来挨打的都是三房,她许仙儿何时挨过打?
都怪许大烟那贱人,把奶给气着了。
由始至终她都主动忽略了许婆子说她黑心肝的话,心里着还惦记着怎么才能把毒针要回来,那是她用来防身的东西,哪里舍得就这么放弃。
见许仙儿回了房,许婆子往厨房看了一眼,里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留在这里也没啥用,就拧着眉头回了上房。
许春燕跟老许头正坐在那里喝粥,喝得‘哧溜哧溜’声直响。
旁边晾着一碗粥,上面放了双筷子,毫无疑问是许婆子的。
“仙儿哪来的毒针?”许婆子一屁股坐凳子上,手上拿着的棍子直接放桌子上,语气不怎么好。
眼神幽深地盯着粥看,就那么一直盯着,一点要拿筷子的意思都没有,仿佛粥里头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老许头抬头看向许婆子,再看了一眼那碗粥,渐渐地皱起了眉头,眼底深处翻滚着一抹阴沉,面色冷了几分。
“鸡蛋粥凉了不好吃,你赶紧吃了,一会去找老大媳妇一起,再到三房说说去,搭上柳家这层关系,老五以后的路会好走一点。”然而很快就恢复温和的样子,低下头继续喝粥,却答非所问。
许婆子阴沉着脸,盯着粥看了好久才端起来,心不在焉地喝了起来。
许春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却没有觉得有多奇怪,反正爹娘经常都是这个样子,她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以前都是三房引起的,这次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