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雾地仗着步法了得,移形换位,避实击虚,躲开了方阵,不想吴巴山仗剑守在一旁,一剑刺去,堵住了他的退路。霎时间方阵赶至,六剑剑光流动,迫得他手忙脚乱的招架,更加的狼狈不堪。
四大门神万没有想到这方阵如此厉害,犹如滔滔大浪袭来,一时间顾上顾不上下,顾下又顾不了上,不由得一退再退。雷鸣一声空有一身力气,双锤上下飞舞,却是没有一锤打实,直气得哇哇大叫,又退一步,四人已经是背靠背,再也无处可退。
天师道的二十四祭酒突然间穿插游走,四个方阵合而为一,变成一个大的方阵,将四大门神团团围在当中。
张守一眼见他们困兽犹斗,过不了多久,便会束手就擒,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笑声未止,一条黄绫突然从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好像一条怪蟒,缠住陆家宝的腰身,呼地一声,陆家宝腾空而起,被拉出了窗外。
张守一万料不到窗外还藏着一个高手,大声叫道:“好朋友光临舍下,请喝口水酒再走。”一提气,跟着跃起,飞身钻入窗户,要追了上去。
突然间,眼前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迎面撞来,张守一人在空中,后退固然不能,转向亦已不得,不由得暗暗叫苦,只得双掌齐出,向那东西击去。他不知这东西是什么厉害的武器,心中也没有底气,双手一接触,感觉硬梆梆的,立即回力抱住,身体连同那东西一起又飞回房里。
张守一双足落地,身子滴溜溜一转,化去那巨大无比的冲击力,跟着双手顺势一推,将那东西推了出去。咔嚓哗啦一阵响,那东西将照壁冲破一个大洞,瓦片、泥土,落了一地。
这一下突如其来,当真是石破天惊,众人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却是中庭树下的一方石鼓,不知怎么的被人扔进房来。这石鼓不下二百来斤,再加上一抛之力,何止千斤,总算张守一见机极快,也是出于本能,要不然非被砸伤不可。
张守一死里逃生,不由得冲冲大怒,飞身冲出门外。他吃了暗亏,再也不敢走捷径,从窗户跳出去。他一阵风的冲到庭院里,但四下里空荡荡的,不见有人。他一提气,飞身上房,居高临下的向远处张望,但见朗朗的月光之下,有一星黑点好像腾云驾雾了一般,飘飘忽忽的渐去渐远,始终半空飞行,竟然身不落地,犹如一只大鸟,展翅飞翔在天空,御风而行,转瞬间便消失在一片月光之中。这一去千里的神速,倒还在其次,可怕的是他始终没有落地一下,此非人力可为,非人力可以追逐。这一时间,张守一站立在屋顶,是呆呆地出神。
天师道的众祭酒见正主儿被人抢走,天师一马当先的追出,也没有多想,立即有人丢下四大门神,有的夺门而出,有的跳窗出去,纷纷喝道:“朋友,不要走,当真有能耐,明刀明枪的一交高下。”
数人一去,这铁桶一般的方阵不攻自破,雷鸣一声哈哈大笑,挥动着双锤,堵住大门口,叫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人都已经走了没影子,还追干什么?回去,回去。”
天师道人人均想:“人家欺上门来,将我们的客人擒了去,若不截回,今后天师道在江湖上哪里还有立足之地?”当真人人奋勇,如潮水一般的向外冲去。
雷鸣一声大叫:“都不怕死吗?雷爷成全尔等。”挥动铁锤,咚的一声,将大门打了一个稀巴烂,连同墙壁也洞穿一个大洞。
这房子虽然造的牢固,但接连遭到重创,只听得飕飕、砰砰、拍拍,响声不绝,门板的碎块乱飞,墙上的断砖头,屋顶上的瓦片泥块纷纷下坠。一时间尘土飞扬,天昏地暗,偌大的一个大厅,已经摇摇欲塌。
众祭酒眼见杂物飞来,只得躲避,一时间相互挤撞,乱成一团。
风行天下一声呼哨,四大门神大笑之中,夺门而出。
天师道众人手提白刃,跟着冲出房来。众人大声呼喝,分头追赶。一时间四下里呼哨大作,天师道追出去的人愈来愈众。道路上,房屋顶上,呼啸来去,仿佛天地之间,都有天师道的人存在。
闹腾了半响,天师道众人个个空手而归。红缨见众人向霜打的茄子,全都是一副没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模样,知道陆家宝已经被人劫走了,不由得大为恼怒,说道:“你们天师道真是了不起,连一个人都看不住,还能干什么正事?”
张守一武功固高,见识亦是超人一等,但此番先是四大门神来去自由,接下来在眼皮子底下,陆家宝被人抢走,而且是谁也不知道,可算丢人丢到家了。再听红缨这冷嘲热讽的一番话,正中心中的痛楚,眼望着大厅破洞百出,厅里一片狼藉,不由长叹一声,只觉得这些门人资质有限,难成大事。
红缨还是不依不饶,道:“你不是有很多的本领吗?什么撒豆成兵,什么呼风唤雨,你随便来一样,先找到陆家宝再说。”
天师道众人眼望着红缨,个个怒目而视。
红缨虽然生气他们没有找回陆家宝,但毕竟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见情势不对,倒也不敢再说三道四了。
破落的大厅里一时沉寂无声,过了片刻,张守一突然拔剑在手,缓步走到中庭,朗声道:“何方高人光临?便请下来一叙如何?”
天师道众人都吓了一跳,心下寻思:“难道又有敌人来犯?怎地在外守望的人,居然没有声示警?来者无声无息,看来又是一个高手,我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