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中元见他二人相持不下,一时间左右为难,叫道:“我是鲍中元,我是孤魂野鬼,你们谁也不是我的父母????”心下一阵茫然,突然间大叫一声,冲出房去。
郭东来伸手拦住,道:“少爷,外面凶险,你是金贵之躯,可不能以身犯险啊???”一言未了,鲍中元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一个跟头。鲍中元脚下丝毫不停,顷刻间没入在茫茫夜色之中。
黄芳儿道:“儿子,你干什么去?”就要追出去,张守一反手一指,无声无息,点中她腰间“章门穴”穴道。黄芳儿心系儿子,猝不及防,便即软倒。
张守一伸手揽住了她,道:“芳儿,十几年没见,难得今日重逢,我们就不能好好说一会话吗?”黄芳儿怒道:“我没有什么话和你说!快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儿子。”张守一道:“他是我们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天师,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黄芳儿道:“他是我的儿子。”张守一道:“芳儿,这个时候,你我还分什么彼此吗?”黄芳儿道:“你不是要杀了我的儿子吗?我和你再无什么瓜葛。”张守一突然间不寒而栗,道:“是,都是我的错,我差点就害了我的儿子,就差一点点,我唯一的儿子就没了,天师就没了。芳儿,感谢你这么多年养育我们的儿子,你有什么心愿,我什么都答应你。”黄芳儿对张守一的情意,并不因隔多年,而有丝毫淡薄,听他说得如此真切,心中不由一动,道:“你真的······真的什么都答应?”张守一道:“是,我怎么会骗你呢?”
陆家宝见他们眼里只有对方,仿佛有千言万语的话要说,便道:“你们久别重逢,必定有很多话说,我在就是多余,先出去走走,将你们的儿子找回来。”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天师道众人没有得到天师的指示,谁也不敢阻拦。
黄芳儿道:“快放开我,我的儿子,我自己找。”
张守一突然有了儿子,后继有人,心下激荡,不亚于得到乌龙剑、天机图,哪里还顾得上陆家宝,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为什么不让我看见你?”黄芳儿道:“由来只有新人笑,那见旧人哭?你眼里怎么还有我这个人?”
陆家宝耳听张守一被大声呵斥,却还要笑脸相陪,想着焦头烂额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突然间想起诸葛少云、红缨、毕静儿和兰兰,她们的性子都是要强,张守一只有一个黄芳儿,可自己却有四个,再也开心不起来。
鲍中元一路狂奔而出,他想建功立业,风风光光的当上一个祭酒,却不料阴差阳错,自己竟然是天师,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喜是忧。他一口气跑出来,一直跑到天光大亮。
来到一片树林里,只听一个声音道:“你说陆家宝约我,他在哪里?”鲍中元心下好奇,怎么又是这家伙?当下不敢稍动,怕被人发现。
只听又一个声音道:“他说就在这里的,想来我们心急,来早了,他还没有到。”说话之人,竟然是张洪,鲍中元心下一惊,先前说话的人,莫非是杨行密?
来人果然便是杨行密,突然听到陆家宝找他,想也没想,就过来了。他皱着眉头道:“陆家宝说话向来算数,他不会无缘无故爽约的,是不是你记错了地点?”张洪道:“不会错的,咱们再等一等他,说不定他一会就到。”杨行密道:“也只有等他了,咱们就只有几个人,不要说朱友文的虾兵蟹将,就是诸葛无双一个人,谁也不是对手,让隋再兴带人来助,却迟迟不见动静。唉,如今又多了天师道,可谓腹背受敌,莫非杨某人的大限将至?”
张洪目光闪烁,道:“天师道几次三番的纠缠吴王,必有原因。”杨行密道:“原因自然有,张守一就是一条疯狗,道听途说的事情,都信以为真。”张洪道:“吴王,这一次可不是道听途说,好像人证物证都有,证据确凿,他们可是铁定心跟你周旋到底。”杨行密道:“证据确凿?他们还有人证?这倒奇了,谁啊?”
张洪道:“五行教教主秦天柱,据他所说了,当年抢天机图的人有二,一个是王建,另外就是你。”杨行密道:“王建?原来是他!”张洪道:“吴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拿去天机图?”
杨行密已经感觉到了杀气,一股无形的杀气,突然间明白了,陆家宝只是个幌子,他就是想骗自己单独过来。既然他已经怀疑,也就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笑道:“不错,某确实拿了天机图,那个时侯,我不拿,也被别人抢走。”
张洪道:“每一个人都有死的时候,你便杀了他,理由是早死几天,和迟死几天的事,你拿了就是拿了,不要找什么借口。”
杨行密道:“不错,我是拿了天机图,可惜只拿到了一小块,所以我只能称霸一方,不能一统天下。”张洪道:“将天机图拿来,饶你不死。”
杨行密道:“天机图在我心里,心都给你了,我还能活吗?”张洪道:“那你就将心给我。”突然间拔剑而出,向杨行密分心便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找仇人,没有想到竟然就在身边,如何不怒,恨不得·一剑下去,就将其碎尸万段了。
杨行密向旁跳出一步,躲了开去,笑道:“我从天机图上悟出来,成大事者,必从小事做起,兢兢业业,不可张扬,是以改名行密,果然时来运转。”他知道张洪的厉害之处,就是蓄势待发,所以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