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黑云都”不禁一呆,要杀了这老乞丐,原是举手之劳。可他们此次的任务,只是大张旗鼓的夸耀,可不是冲锋陷阵,一时间面面相对。
那乞丐捶胸顿足,哭天喊地,道:“这日子没法过了,‘黑云都’又打人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杨渥道:“别嚷了,我心情好,赏你几枚小钱,拿去买酒喝吧。”说着伸手在怀里一摸,要掏出银子将这乞丐打发了,却摸了一个空,不由暗暗叫苦,他是小王爷,平常就很少带钱财之物,今天又是新换的衣衫,身上自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那乞丐见他伸手入袋取钱,半天没有取出什么,笑道:“说要请我喝酒,怎么又不给了?我的酒瘾被你钓上来,却又不给了,这不是耍人玩吗?有钱人就是这个样子吗?”杨渥脸上一红,道:“谁身上有银子,借几两给我。”
一个“黑云都”从怀里取出几文钱,丢在乞丐的面前,喝道:“就这么多了,赶快拿去走吧。”
那乞丐捡起铜钱,在手心里掂了掂,道:“这钱连一碗酒都买不到,今天是吴王宴请四方来客的好日子,这几个小钱,只够两个馒头,连饱都不够,更别提买醉了。”
一个年纪稍长的“黑云都”喝道:“你一个要饭的,还想喝酒?兄弟们,将他抬到一旁去,过了今天,再找他算账。”两个“黑云都”答应一声,走过去一个抓手,一个抓脚,将这乞丐抬了起来,一起使劲,将他扔到墙根底下。
众人一声惊呼,要是这般撞在墙上,即便不死。也必骨断筋折,不由大惊失色。杨渥大声叫道:“不可伤人性命。”却已经来不及阻止,眼见这乞丐就要撞在墙上,不料他突然伸手在墙壁上一撑,呼的一下,又回到了大街中间。身手之矫捷,纵然陆家宝也是自愧不如,哪里像一个讨饭的人?
如此一来,陆家宝知道这乞丐来闹事的,心下道:“这人来闹事的,且看他们如何处理。”
众“黑云都”早已经不耐,有一人一挥手里的马鞭子,向乞丐当头抽去,喝道:“快让路,不想活命了吗?”那乞丐只将头一歪,也不闪避,伸手抓住鞭稍一拉,那“黑云都”扑地倒了,跌了个狗吃屎。
若在平时,众“黑云都”定是一拥而上,大打出手了。但先前接到命令,知道此次迎接的是位大人物,早去早回,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就是大功一件,但此时箭在弦上,想息事宁人,却是不能,纷纷叫道:“反了,反了,拿住他下狱,先饿他几天。”有一二个“黑云都”抽出腰刀,便向那乞丐劈去。
那乞丐叫道:“‘黑云都‘杀人了,’黑云都‘杀人了,救命啊。”左躲右闪,东逃西窜,两个“黑云都”虽然刀光霍霍,始终砍不到他身上,甚至连衣襟都没有碰到。
“黑云都”的武功好,那是应该的,但这乞丐名不见经传,身手如此了得,可让人大出意外。但见三人身法快捷,竟然都是一身好武功。
打到后来,大街上已经自动让出一块空地。那乞丐已经不再退避,拳来还拳,掌来还掌,施展小巧功夫,空手入白刃,和两个“黑云都”打在一起。
这两个“黑云都”身雄力壮,又是借着刀利之便,刀刀抢攻,虎虎生风,刀势纵横交错,已经织成一层天罗地网。
那乞丐的拳法却自成一家,时时双手两边划动,矮身蹒跚而走,模样十分古怪,但退进之间,偏生又身法灵动。
兰兰笑道:“这样子真难看,这也算武功吗?”陆家宝也没见过这般打法,只觉他手脚矫捷,模样虽然别别扭扭,却自成章法,往往于不经意间,出人所料,出奇制胜,不由暗暗称奇。
毕静儿道:“这是象形拳法,叫做鸭形步,我爹爹手下就有这么一个高手,江湖上会的人不多。”兰兰听了这名称更觉好笑,见这乞丐身形步法果然活脱脱像是鸭子。
二人的对答声音虽小,但乞丐还是听见了,扭头向毕静儿一笑,突然间飞起一脚,将一“黑云都”的刀踢飞上天。
众“黑云都”大恼,他们冲锋陷阵,在千军万马之中,退进自如,竟然奈何不来一个乞丐,而且还在小王爷面前,岂不声名扫地?纷纷抽出腰刀,将乞丐团团围在当中,刀光剑影,他们习练有素,虽然同时出手,相互间却各不干扰,攻向乞丐全身不同方位,叫他避得开肩头,闪不开大腿,挡得住中盘来招,却无法顾及上下两头的杀招。
群雄在旁看热闹,指指点点,四女也聚精会神的瞧着里面的打斗,时不时的鼓掌叫好。一“黑云都”见久战不下,将手一举,众“黑云都”突然变阵,三人并排,组成一队,向那乞丐冲杀过去,后面跟着三人,又是一队,就好像一团团黑云,飘忽在乞丐的身前身后,又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前浪方去,后浪已至,绝不容他有喘息之机。
那乞丐跟着变换脚步,时而轻盈,时而笨拙,在“黑云都”之间,来去自如。
陆家宝见他身法矫健,脚步飘忽,在刀林之中穿插来去,众人虽多,却连他的衣角都沾不上边,知道是位武功高手,结交之心,油然而生,当下说道:“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可以慢慢说。”闪身进入圈中,将两派隔开。
众“黑云都”杀的兴起,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而入,谁也收不住手,原先砍向乞丐的刀,都砍向了陆家宝,斩头剁脚,一片刀光将陆家宝裹在其中。
那乞丐正也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