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宝道:“张天师,有什么好怕的,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快人快语,有什么说什么,我看杨叔叔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想来他应该不会心口不一。”
张守一心想:“姓杨的要想存心将天机图据为已有,说什么他都不会承认,我拿住他的儿女,这时候落井下石,他未必会乖乖的就范,必定跟我周旋到底,自此势不两立,那可就麻烦了。”权衡利害,当下道:“好,百花掌门,我听你一次,我天师道就跟你一起去帮一帮他,但愿他是个至诚君子。”
陆家宝喜出望外,说道:“听我的,就赶快走,只怕他们已经打起来了。”也不让兰兰、杨渥、毕静儿等下来相见,绕城而过。
行到午后,忽听前面战鼓、号角之声,不绝于耳,知道离战场已经不远了。众人心下不由得都紧张起来,上了一处高坡,远远地遥望,只见尘土大起,扬起十余丈高,遮天蔽日,两军遥遥对峙,阵前骑兵涌动,大战一触即发。
兰兰见这情景,已经急了,立即弃车而行,走了七八里路,猛听树林里一声喊,一队人马将他们围在当中。一个声音哈哈大笑,道:“张守一,今天你有来无回,统统拿下。”竟然是去而复返的隋再兴。他被打跑后,知道大势已去,却不甘心又这么双手空空的走人,立即找到杨行密,要了一队人马,说跟张守一再战,抢回兰兰、杨渥,其实另有打算,准备带上这些人,找个地方,自立为王,但狭路相逢,却在这里遇上了。
兰兰叫道:“隋叔叔,快带我去见爹爹。”隋再兴一眼看见陆家宝,大为意外,道:“咦,这不是百花掌门吗?”陆家宝道:“不必客气,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快带我们去见杨叔叔。”隋再兴连声道:“是,的。”他没有想到在此遇上天师道,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救下二少,心下盘算,且先看看情势,情况要是不对,再另谋出路。
杨行密一知道一双儿女沦为人质,已经无心恋战,虽然隋再兴带人去救,但希望渺茫,正在懊恼间,忽听杨渥远远地喊道:“爹爹,我和你一起并肩而战。”隋再兴居然真的救下儿女,杨行密大喜,笑道:“好,儿子,咱们将来犯之敌,一网打尽。”笑声中颇有苦涩之意,一双儿女虽然平安归来,但转眼又要面临生离死别。
兰兰道:“爹爹,我们不走了,今天要是打败了,一家人就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杨行密虎目含泪,连连点头道:“好,乖女儿说的好,死也不分开,这就是一家人。”他突然雄心万丈,高举令旗,大声的道:“今天一战,个个奋勇杀敌,凯旋归来,人人加官进爵。”
众兵将齐声呐喊:“杀敌!杀敌!杀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个个都高举大刀长矛,神情剽悍,斗志昂扬。
杨行密见此良机,大呼:“大家一鼓作气,冲啊!”全军喊杀连声,犹如潮水一般的扑将过去。
孙儒大军数倍于敌,连战连捷,指挥若定,知道这是杨行密的拼死一战,指挥大军且战且退,避其锋芒,两翼包抄,渐渐铁臂合围,将杨行密大军围在当中。
杨行密见前锋营勇不可挡,乱军纷纷后退,前锋营向前追杀,气势更盛。他指挥大军掩上,想一鼓作气,冲散乱军。猛然间四下里鼓声震天,震耳欲聋,前锋营一阵大乱,喊杀声连成一片,大刀长矛在天空中飞舞来去,血肉横飞,仿佛突然遇上了什么厉害的怪物,节节败退。
杨行密吃了一惊,但见四下里都是乱军大军,千千万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身陷重重包围之中。
兰兰道:“爹爹,前方受阻,我们还能冲出去吗?”杨行密笑道:“无妨,只是敌军的暂时反扑,只要能稳住阵脚,我们就有胜算。”
陆家宝听他笑声中颇有苦涩之意,知道他说的不无道理,可要想稳住阵脚,又谈何容易?但此时不能力挽狂澜,立即就会溃不成军。当下一跃而出,说道:“张天师,和我去前锋营看看。”
张守一道:“好。”手一挥,带着天师道的一众人等,跟着陆家宝,火速支援前锋营。
杨行密道:“这带头的是什么人?我怎么不认识?”那时情势,大战一触即发,兰兰没有跟他引见陆家宝等人,杨行密也没有注意,此时见他挺身而出,不免很是意外。
兰兰道:“他是陆家宝,有他在,我们一定会化险为夷,杀退敌军。”杨行密道:“果然是这小子。你终于见到念念不忘的人了。走,咱们也过去看看。”说着指挥大军杀了过去。
陆家宝远远地见一个又高又大的大汉,身披大红战袍,威风凛凛。他手持一柄大铁枪,往左一冲,杀倒一片,往右一冲,又杀倒一片,所到之处,当者必伤倒地。这些人一时还未死,但他身后跟着数千刀斧手,将倒地的前锋营众人一一杀死。
前锋营众将视他犹如怪兽,力不能敌,见他杀到,回身就跑,已经无心恋战。陆家宝回头对张守一道:“我去缠住这怪人,你带着大家守住阵脚,不能再退了。”
张守一道:“好,你去吧,这儿有我,大可放心。”他已经看出来,只要不碰这怪人,余下的人不足为虑。
陆家宝嘿地一笑,道:“你这家伙倒不跟我客气。”这时情况之急,不容他多说,一个鹞子翻身,高高跃起,伸出五指,抓向那红袍客。这一击好生厉害,居高临下,爪风凌厉,却是一招苍鹰搏兔。可他却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