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再来大声的道:“教主英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说着吩咐撤下喜幛,挂上孝幔,将秦天柱、秦夫人二人收敛入棺,两口大棺材就地停放,准备三日后入土为安。
陆家宝喃喃的道:“一手遮天,一手遮天。”眼见着白幡飘飘,才知道什么是世事无常。
红缨换上孝服,守在爹娘的棺材旁,二目无神,面无表情,已经欲哭无泪。陆家宝见她百无聊赖,神情落寞,在旁好言相劝,心下一软,很想将真相告于她听,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突然间他很是好奇,倒要看看,诸葛无双一心想活埋秦天柱,而秦天柱一直诈死,他在等什么呢?二人勾心斗角,如何了局?
红缨本来是千金大小姐,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突然间母亲自杀,父亲离世,接连二三的打击,她一个女孩子如何扛得住,夜半时终于昏倒。
毕静儿、冯小妹二人将她架回房间歇息,陆家宝心想:“这时候无人守灵,可去问一问秦天柱,有什么打算。当下蹑手蹑脚的来到灵堂外,见里面无人,便溜了进去,刚想开口询问,忽听外面有一点动静,立即躲了起来。
不一刻,一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在棺材头前跪下,恭恭敬敬的拜了又拜,只听他小声的自语道:“教主,在王建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教主。您英明神武,大有作为,没有想到却英年早逝。您这一去,我教神鬼当道,再无祥和之气。唉,此次回谷,本来想请教主举全教之力,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可是物是人非,天人两隔。王建人微言轻,没有办法,这就回去了。教主天上有灵,保佑我心想事成,开创一派天地,王建给你塑造金身,立庙建寺,香火不断。”说着长叹一声,却不料叹息声未歇,一个声音冷冷的道:“想走不难,将天机图留下来再走。”
王建不由毛骨悚然,跳起身来,四下张望,低声喝道:“是谁?什么天机图?”突然间一股阴风吹了进来,劲风到处,两根蜡烛的烛火一起熄灭,房里登时一片漆黑。
王建知道来了敌人,从吹灭烛火的这一阵劲风上看,必定是一个武功极高之人,他双掌护胸,蓄势待发,只要一发现什么动静,先下手为强。
但烛火熄灭之后,更无动静。王建一步步向门口退去,他想尽快离开此是非之地,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那声音突然又阴森森的响起,飘忽不定,说道:“不是你的东西,你强留下来,有害无益,只会招来杀身之祸,还是留下来吧。”王建听这声音似乎就在面前,一凝神间,隐隐约约见到一个人影,当门而立,一动不动。
王建喝道:“是谁?”那人不言不动。王建再道:“再不说话,在下可要不客气了。”他见此人悄没声息的出现,武功必然极高,倒也不敢贸然动手。
那人仍是不动,黑暗之中,更加显得鬼气森森。王建心下急速的转动:“这人明明就是一个武功高手,却来装神弄鬼的吓人,欺我胆小吗?可他在暗,我在明处,不知道他有多少同伙,还是及早脱身为上。”当即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柄短剑,纵身而上,黑暗中青光一闪,短剑向那人疾刺过去。
那人斜身一闪,让了开去。却不料王建事事谋定而后动,这一剑即出,随后又是三剑,上中下三路三刺,犹如三个浪头,一波未歇,一波又至。
那人以为将王建吓了半死,不防他出手如此快狠毒辣,招架不住,只得退一步,再退一步,竟然连退三步,方才化解王建的三波攻势。
他本来堵住门口,这三步一退,可就让出一条生路,王建立即飞身出门。那人低声喝道:“想走?留下命来。”纵身扑了过去,双手成爪,抓向王建的后背,要攻他立足未稳,至少缠住他不让其脱身。
王建听风定位,更不回头,反手将短剑掷向那人,青光一闪,疾飞而至。
二人相距极近,这一下又是奇快,那人躲避不及,左手平伸而上,右手向下一拍,双手合在一起,噗的一声,将飞剑压在双掌之中。这一击可谓间不容发,总算他身手了得,反应极快,恰恰好化险为夷,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心下暗叫侥幸,幸亏手疾眼快,要不然立即命赴黄泉。
这一招虽然极是高明,但就这么的一缓,王建已经鸿鹄高翔,不见影踪。他不由连连顿足,叫道:“糟糕,又让他给跑了。”失望之意,溢于言表。此时忘了控声,竟然是天师道的张守一。
窗户下立即站起多人,来到他的身旁,吴巴山讪讪的道:“没有想到,这姓王的真是狡诈,竟然没有跳窗而出。”他们埋伏在窗外,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王建惊慌而逃,将其生擒活捉,却不料他竟然强攻破门而去。
张守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带着众人悄悄地退了下去。
陆家宝心下寻思:“这王建好像对诸葛无双的做法,有点儿不满,但敢怒不敢言,是以脚底抹油,想溜之大吉。天师道设下陷阱,想抓住他,却不料还是让他跑了。”这几下变化,为时虽然极短,但跌宕起伏,令人回味无穷,正在出神间,忽听远处传来脚步之声。他心中一动,莫非又有来客?看来这晚的灵堂,倒是热闹的很。
只见一人走了进来,点亮了蜡烛,东张西望的瞧了一会,又围着秦天柱的棺材转了两圈。陆家宝瞪大眼睛,见他转过身来,竟然是曹义,不由大奇。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