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理会,接着又向高骈冲去。他这把剑也不知是何物铸成,竟然无坚不摧,当真是世所罕见的神兵利器。
就这么一缓,高骈已经跑到交椅之旁,伸手抓住交椅的一靠手,喀嚓一声,拗断了靠手。那人也不理会,举剑匹练一般的刺去。
高骈将靠手一挥,当的一声响,竟然将那人的剑挡开了。
那人万没有想到这靠手如此不畏刀剑,不禁一怔。高骈好不容易反客为主,靠手顺势向那人头顶砸去。
那人将剑一举,挡住靠手。二物相交,呼地一声,靠手突然裂开,四散飞去,高骈的手里,握着的是一柄带鞘的长剑。
张守一呼地站起,叫道:“这这就是乌龙剑吗?”语气急促,显然又惊又喜。谁也没有想到,高骈将乌龙剑竟然藏在交椅的靠手里,若不是被逼急了,自己取出来,只怕没有人能找得到。
那人嘿地一声,长剑抖动,一招钟鼓齐鸣,虚中有实,实中藏虚,剑尖剑锋齐用,剑尖是钟,剑锋是鼓,四面八方的向高骈攻了过去。
霎时之间,高骈眼前一片白光,哪里还分得清剑尖剑锋?他惊惶之下,将乌龙剑舞动开来,也不管什么虚实了,只盼可以挡住格开来剑。突然间手中一轻,乌龙剑已经不知所踪,他大吃一惊,举起手来,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白刃如霜的吹毛利刃,乌龙剑却已经被人偷梁换柱了。
陆家宝见他使出太乙仙人剑中的钟鼓齐鸣,再无怀疑,知道来人就是诸葛无双。
众人一见他抢去了乌龙剑,不约而同的一拥而上,纷纷大叫:“放下!”“干什么?”“好大胆子!”齐声喝骂声中,刀剑齐举,同时向诸葛无双招呼过去。
张守一离他最近,长剑刺出,便是一招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一连五剑,将诸葛无双罩在剑光之中。
吕用之可不识得他是副教主,一俯身,剑走下三路,刺向诸葛无双的腿脚。毕师铎高举腰刀,便是一招力劈华山,砍向他的脑袋。高骈虎吼一声:“还我剑来!”如疯了一般的冲了过去。
诸葛无双一招得手,更不停留,已经飞身而起,忽喇剌一声,冲破房顶,带着乌龙剑飞了出去。
众人扑了一个空,张守一叫道:“想走?可以,留下乌龙剑。”跟着跃起,从房顶的破洞中追出。突见黑影一片当头袭来,犹如乌云压顶,一根黑乎乎的棍棒当头击到。他身在半空,无法闪转腾挪,急切间只有举剑招架,同时使一个千斤坠,硬生生的直坠而下。
这一下看似平淡无奇,但在一瞬间将向上急冲之力转为下坠,其间没有高深的功底,可万万做不到。
高骈足尖在地上一登,飞身而起,从房顶的破洞中追出。他双脚刚落到房顶,猛然听的四面八方飕飕飕声不绝于耳,他四下一看,但见万箭齐发,向自己射来,吓得一猫腰,又从破洞中钻回了大厅里。
羽箭带着火源,一一落到房顶,相互燃烧,转眼间火光冲天,大厅的前前后后化为一片火海。
大厅里砰砰、啪啪,响声不绝,房顶破洞中瓦片泥块纷纷下坠,夹带着一团团火星,四散开来,大厅里立即浓烟滚滚,四处火起。
众人乱成一团,向大厅门口冲去,个个都急着逃命。但大厅门口有重兵把守,厅门口又小,一时间堵在一起,谁也出不去。突然间一个瘦小的身影急纵而起,快如狸猫,捷似猿猴,从房顶的破洞中钻了出去,消失在火光之中。
毕静儿一声娇叫,跳将起来,双手抓去,抓住了他的一只脚。嗤的一下,将他的一只鞋抓了下来,只差一点点,没有将人拉下来。
众人都是一愣,均想:“门口只怕一时是出不去了,与其被活活烧死,还不如冒险一试,或许可以逃出火海。”大家息息相通,便有数十人同时跳起,将大厅的房顶掀去了大半,众人立即跳墙而去,冲入叛军之中,各自逃命。有不少死于乱军的刀下,也是势所难免。
这当先冲出火海的人,非是别人,陆家宝也。
毕静儿挥动令旗,大声叫道:“将士们听着,这里的一切,谁抢到的就是谁的。”她的意思是这帅府的东西,可以随便抢,但将令传下去,就变成了广陵城,霎时间乱军欢腾,广陵城四处火起,哭爹喊娘,无数人横尸街头,金银珠宝,还有女人,被洗劫一空。
陆家宝一口气冲出帅府,却发现诸葛无双早已经鸿飞冥冥,不知所踪了,但见四下里火光冲天,遍地人喊马嘶,到处都是喊杀之声,广陵城已经变成了修罗场地。一片大乱之下,陆家宝冲出了层层包围,他自小练的就是以逃跑为主,这一下自然物尽其用,倒也算是先见之明,他脚下少了一只鞋子,甚觉不便,却又不肯随便从死人的脚上换取,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出老远。
忽听一声喝道:“小娘皮,跟着大爷吃香的喝辣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哭哭啼啼的,还委屈你似得?”迎面来了一个光杆军官,三十多岁的年纪,满腮虬髯,一身甲胄分明,腰中挂了把腰刀,脚下一双牛皮马靴,虎背熊腰,颇为威武。他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裹,一手提着一个小包,一手拉着一个哭哭啼啼的美貌少女,一眼看见了陆家宝,大声喝道:“大胆刁民,见到本将军,还不赶快过来磕头?大爷心情好了,重重有赏。”他网罗了一大包金银珠宝,还得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满载而归,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