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白珉眉头皱的已经十分明显：“你知道聂家是通敌卖国，你若是放出了聂芷璇，你家也会有危险，那就是在与整个天玄作对。你从小学的家国思想去哪儿了？你也想叛国吗？”
“我帮了你，你进去了，在牢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都得是我担着，聂芷璇若是走了，你我都得背上叛国的罪名。”
蓝涣的神情涣散了下，然后重新聚拢。他缓慢的摇了摇头：“我不是想救她。我只是……有几句话，还想问她。”
“如果是你是否爱过我这种话就算了，我不会让你进去的，那没必要。”付白珉一言不发的甩下茶案就走。
“等等！不是……不是。”蓝涣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付白珉的身影似乎慢慢地僵硬着，直到后面，他想通了什么一样，慢慢地舒缓了身体，做出了某种决心。
“我让你进去，你知道什么该做……”付白珉突然又摇了摇头，觉得这些话没必要对他说，只是回屋后不久，取了一把黄铜小钥匙出来：“这把钥匙，能让你打开大牢的一处后门，到了后面自然有人接应你。你去吧。”
蓝涣拿了钥匙走了。慕止息觉得付白珉有点太感情行事了，这种时候还叫他进去做什么，她也不觉得蓝涣还能说出点什么来。
“蓝涣有分寸，他不会做出对自己家族不利的事。”付白珉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坐下，“更加不会，做出背后捅我一刀的事。”
慕止息心说你可真是信任她，像我，我就……
她……没有绝对信任的人吗？
曾经她不也是……如此信任付白珉的吗？
慕止息真想脱口而出要不你们俩在一起算了，觉得你们挺配的。
可她现在还是一只止息狐，没资格开口说话。
不过，蓝涣进去做什么，付白珉真的不知道吗？
慕止息拿爪子小小的拨拉着付白珉的衣襟，一下，又一下的。隔了好久付白珉才似乎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轻叹一口气道：“若说一点都不知道，或许还是知道一点。”
什么？慕止息仰起头水汪汪的看着他。
“他大概是想要，一个道别吧。”付白珉说：“以他那样的人，兴许是觉得，这段恩怨纠葛，终归得有一个结束。而在聂芷璇死之前，他必须去看她一眼。”
“这就像是某种使命感。不是因为我又多懂感情，而是因为我了解蓝涣这个人。”付白珉敲了敲桌子，在说完这一句话后，又重新恢复了一言不发的清明。
慕止息怔住不语。
……
次日，聂家满门，在菜市口问斩。血淌了半条城路。
付白珉也去看了，在看到聂芷璇闭上了眼，随后人头落地之时，他合上了目，随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聂芷璇估计在死之前，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杀的她。
可她也没必要知道。有什么必要呢？只要她死了，就够了。
之后蓝涣足不出户很久，就算是出门，也是直接到付府来，来了之后也没做什么，就是和付白珉喝喝茶，写写字，一下午就过去了。
慕止息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只有这里，才能令他安心，不用忌惮别人的套话什么的。也不知道当晚聂芷璇和他说了些什么，但是的确，那是属于他们两个的事，旁人没必要刨根问底去了。
就像付白珉，从来一字不说一样。
又是一月过后，柔然像天玄发动了最大的攻击！
两族，终于开战。一场战事，整整颠覆了天玄百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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