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心周身泛着红光,慕止息在离他五米远的范围外就住了脚。
她真是怂怂的!这时候果真还是大蜘蛛说得对,走进了那绝壁就是一个大写的死字啊!
槃心突然抬头,双眼狠狠地盯住她。他那种气势,让慕止息完全想不到小时候玉雪可爱跟个瓷娃娃一样的小月老了!
然后那人就一步步走来。他走一步慕止息退一步,直到差不点把自己退到草丛里去。
“有,有话好好说。”慕止息觉得自己真是,总是被逼到这样的境地上去。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呢?难道是她特别讨人厌?
槃心一下伸出手,将她双手腕儿都抓住,然后狠狠压在树上。
树咚!慕止息脑海里划过一个词。她又被树咚了?
隔了好久,槃心似乎确认了自己已经将她牢牢地抓在掌心了,再不存在一丝反抗的意思。他这才勉强开口:“为什么带外人回来?”
“为什么让他进你的房间?”
“为什么让他肆意在我们的地方转?”
慕止息这才明白。都说野兽对自己的领地有一种纯天然的护持感,这种感情虽然在旁人那里看不太出来,但是槃心作为一个从小就有孤独症自闭症的孩子,他对自己的所有物,领地感应该很强才对。
这种感情应该强烈过绝大多数的人。
虽然现在槃心看上去和旁人在很多地方都没有太大的不同。但是自闭症这种症状几乎是不会被彻底根治的。一旦受到外界什么刺激,那些人本身还是会回归自己本来的感情。
那是一种浓浓的,浓浓的偏执感。
慕止息尝试着眼睛看向槃心,跟他说:“你别生气。那人不是要抢你的地位。他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他是我跟诛心在落霞山脉认识的人,他手里拿着一个可怕的盒子。那里面的东西,呃,放出来的话就会令世界毁灭。虽然我这么说你可能像是在听笑话。但是我相信他说的话。”
“现在我们在考虑怎么样将那东西处理掉。我这么说你信吗?我跟你说哦,我……”
慕止息磕磕巴巴地给他解释的途中,槃心的表情渐渐缓和,他终于松开了她。
然而还没等慕止息松一口气,就听到那头在说:“那你为什么让他摸你的额头?”
慕止息顿住了。你为什么要看到我房里的这些?
然而槃心摇了摇头继续执拗地说:“当初我生病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摸我额头的。”
慕止息觉得虽然槃心是长大了,可是对于情绪的表达、情感的处理方面还是像个小孩子,一生气不开心了就跑出来,指望别人来找他。
槃心又说了一句,不过声音很小,慕止息没听太清楚。
“我小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把我领回来的。”
这才是他真正害怕的东西。
他只知道,有了新的孩子照顾,环心就不会再理他了。或者说……他也只是想独占她的关心而已。
槃心迷茫了一瞬,然后头低垂下去,长长的墨发披散下来垂到肩头,还从肩膀处滑下来几缕,遮住半边脸,显得柔弱又可怜。
但这只是表象而已。慕止息非常、非常、非常的清楚这一点。
但闹到最终终于是把小哭包给劝回来了。
……
“好吧。你们闹也闹够了。我们现在来研究一下这玩意儿。”白发小男孩儿把盒子往桌上一摆。
“那从什么方面研究起呢?”寒心趴在桌子上面看着那个精致木雕的盒子说。
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擅长动脑子的类型。能够靠的上的也就他们两人。
慕止息指了指盒子:“说这里面是生命体,那应该就是能够交流的。我能和各类生物交流,我可以试试吗?”
白发男孩儿看了她一眼:“如果是你先前尝试的那种办法的话,你认为我什么意见?”
慕止息心说当然不是用灵魂力这种方法啦,我还有一个必胜的法门就是御兽术的前提。我可以和一切生物交流。
当然,细菌还是微生物这种东西本身就不会相互交流,跟他们沟通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伸出一只手放在盒子上面,感觉里面的物体动了动。貌似是个不小的东西。
“……”
“……”
慕止息突然浑身抖了一下,她发现自己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怎么说呢……一种,怪怪的,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看到了一堆密密麻麻的虫子堆在眼前。可是你又明确的知道它们喜欢你、敬畏你、不会伤害你一样的感觉。
于是这个时候这种感觉就很难形容了。
人们对喜欢自己、对自己表达友好的生命总是会比较宽容。可是这种东西本身却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让人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
慕止息咬了咬牙。尝试着交流。
盒子内的东西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出来。
慕止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了这种认知。这可能就是……交流成功了?
可这真不是什么好事啊!
正在这个时候,槃心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儿,那种十分坚决的意图从慕止息正在专心致志感应心理的脑子里浮现出来。
那是一种无声的强硬的拒绝。
慕止息推推他,示意他放心,自己不会有事。但是还是先从沟通中出来了。
白衣男孩儿看了她一眼,慕止息摇摇头表示没什么收获。
突然她转向槃心:“你有空吗?什么时候有空的话,为我护个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