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让几人的身体被吹得摇摇欲坠,如同暴风雨中的一艘艘小船一样。可三人中却没有一人露怯。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雕虫小技!也赶来爷爷这儿方弄!”深歓鼓弄四只巨兽怨灵从四个角度伸出八只手臂,将那丛丛沙暴拦腰抱住!
同样是气体样儿的东西,那一柱擎天的龙卷风竟然在四只怪物的手里渐渐消失,最终不见了。
慕止息这才明白,那群家族的人并不是能够调动实际的自然力量,这龙卷风实际上和那群怨灵是一个东西,是意念的聚合物,不然若是真的自然力量的沙暴,几人还能逃生就是了不起了。
沙暴退却,远方的沙堆上出现了一帮人。
这些人都是白衣广袖,跟深歓最初见面的时候穿的衣服神似,一看就是一个地方来的人。其中为首的老者大声厉喝一句:“深歓!你是想要背叛我们神隐家族吗?你忘了你母亲怎么样了吗?”
“我呸!不背叛你们,我母亲迟早被你们这帮人弄死!”深歓吐出了和他那张精致秀气的脸庞完全不同的语句,然后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母亲这些年来过的都是那么样的日子,你们这帮王八蛋,近日不灭了你们所有人我就不是长族祭司!”
慕止息默默地吞了口,表示能够理解他现在的仪态全无。换了她面对这帮欺辱自己多年的人也没法保持什么仪态。
“动手!”能动手就别瞎哔哔,诚毅明显是深知此道的人。当然了,如果能够有一举杀掉自己几人的能力,这帮长老们还会跟自己几个人说话?就如同这一道上少不了的暗杀一样。
慕止息乘坐的飞鸢长鸣一声,然后从尾巴上射出了好多道白光,白光射入那些人身边的沙土里,直接戳穿了土层。可见力度戳到人身上什么样儿。
那些长老迅速张开了结界,泛着淡青色的结界在空中闪着微光。看在慕止息眼里却有些恶心。
她不多废话,张手就叫楼爆出土层,巨大的铁藤往天际蔓延,直接从那群人的结界内冒出来,把所有人牢牢缠住。
那些人也不是简单的,直接拿出随身的法器将藤蔓斩断。
慕止息看的有趣,我还治不了你们了?当初连魔尊都能一招结果的楼,还能怕了你们几个家伙?
她直接将灵力灌输进铁藤之中,藤蔓伸张的力度更大,很快,结界内爆出一阵阵血花,那群人彻底顶不住了。
如果没有偷袭埋伏,直接正面硬抗的话,全大陆都找不到能接下楼武力的人。
当然了身为御兽师的慕止息的确是短板,就如上回的魔雾和电网,对付的全都是慕止息,把她直逼到绝路上了。偏偏楼还帮不上忙,那就毁了。
但是那些东西对上楼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可是谁叫慕止息本身脆皮呢,御兽师死了神兽再怎么厉害也没用。
可是现在慕止息被飞鸢拖着高高的飞在高空中,那些人找不到她的突破点,在地面上对楼而言就是全面的剿杀。
诚毅的飞剑在结界四周守护着,也不动,全凭慕止息逞威风。但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凡是想要逃出结界或是只要结界打开,有一丝的缝隙可趁,那面临着他们的就是巨大的剿杀。
而在背后,深歓的身影早已隐入沙子中间,慕止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他去救他母亲了。
……
深歓独自一人跑在午夜才能露出踪迹的家族栈道上,木质的地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他顺着长长的栈道,穿过各种墨绿色的植物之间往前跑,目标是尽头的那一座钟楼。
深歓从出生起,整个家族的建筑就没有变过。不知道最早是谁建造的,但是从古至今,听说家族内的任何东西、建筑都没有被破坏过,从来没有任何损坏,就好像被无形的东西守护住了一样,虽说已经过了很多年,却始终崭新如初。
然而深歓却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想赶快救出他母亲来。
栈道底层的钟楼大门敞开着,门口的守卫在此事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深歓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冲进了钟楼内部。
“母亲!”他扒着钟楼底层的楼梯冲上面大声喊道:“母亲!”
良久过后,从楼顶上才渐渐传来一声回音:“……歓儿?”
……
深歓带着母亲顺着蜿蜒的花径飞速往外跑着。
他一路跑,拉着的母亲一边往四周望去,说:“这里的人呢?”
“不知道。都去跟前面的那两人打仗了吧。”深歓顾不上多想道。
“可是……出来看守我的人也不在……”母亲的神色焦虑,又有点担忧。
还没等深歓说些什么,突然被他母亲一把急停下来:“不对!这里……有点不对!”
“怎么?”
“我最初被紧闭的时候……”母亲摇了摇头,眉峰紧蹙,却好像不对:“不,是我……看见远方升起那道龙卷风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们来了。”深歓提醒他母亲:“您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的……”母亲的眼神朦胧,深入了回想:“那个时候,对,就是那个时候——弄堂的灯亮了。”
“弄堂?”深歓一下呆了。倒不是因为他母亲为什么身在钟楼却能看到弄堂的灯光。这不稀奇,钟楼的位置本身挺高,从上面望下去几乎能把整个家族庭院望个遍。只是弄堂——那个地方,在深歓小的时候就有印象。因为那是族里他唯一不能去的地方。
不对,该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