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查出灵脉暴动的原因否?”慕止息问他。如果是他知道了的话就省事了。
然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才知道他也跟她一样,才来这里不久。就迎头撞上了正在梦魇的她。
实话说来,真不是好运气。
两人一起走了一段,追寻着魔气所在边走边辨认,你说两个人一起走路总不能一句话不说吧,慕止息思衬良久之后,决定先开一个头:“那个,这么久不见,你可还好啊?”
话说完了她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她的本意是诚毅如今成了庄主,又闻名天下,应该是很厉害功业有成的意思。但是又一想,诚毅他在乎这个吗?他成了庄主意味着他爷爷去世了,他的妻子还跟他离婚了。想想看这些年来他似乎真的没什么好。
慕止息悔的恨不得钻地缝里去,她没敢看诚毅什么表情,只听到他顿了很久后问:“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来?”
“哪天?”慕止息一抬头。
“我成婚那天。”
慕止息觉得诚毅不打她个说话不利索就不错了,居然还会自己提出成婚的事?
“啊……你是说那天啊。我,我晚上刚巧有事。没能来。呃,你也不需要我什么祝福对吧。”慕止息就快语无伦次了,她那天没来是因为从那天晚上她就离开这个世界了,而事后诚毅的婚姻也没什么幸福可言,他就是想讨祝福按理说也不该找她这样的来要。
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介意那天晚上的事?
诚毅的目光更加暗沉了,似乎是对她这样一看就找借口的理由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算了,不想来就别来了。”
过去好一阵儿,慕止息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话,汗毛都炸起来了!
啊啊啊啊他居然生气了!他为什么要生气啊?我做错什么了啊?!慕止息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诚毅的看法,因为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太多了……他又,受了那样谣言的委屈。
慕止息觉得,他这样的人,是不应该受到这样委屈的。
诚毅这人,就如同月朗清风,光风霁月之人,他正直的、顽强的如同山上屹立不倒的古松,所以,慕止息根本想象不到有人会来传这样的人的污点。
所以这样的诚毅,令她更加小心对付,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伤害到了他更多。
但是,这样明显带着语气的话,不该从这人口里说出来啊?
“我没,我没不想来啊真的。”慕止息磕磕巴巴地跟他解释:“我是真的没空,真的!不然你说咱俩这个交情,你结婚我能不去吗?”
诚毅似乎抓住了她话语中的重点:“什么交情?”
望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新任庄主,慕止息磕巴了一下顺利接下去了:“咱俩是过命的交情啊!别忘了当年……”
她这话说到一半觉得自己有点倒后账的意思,又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下去。调整了下话锋,继续说点别的:“呃,当年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之你现在人人称羡……”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了?”诚庄主有点不满,这种小情绪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了脸上,慕止息彻底一败涂地。
看着她那窘迫的样子,诚毅勉勉强强算是饶过了她,说:“当年的事我还记得,也没打算忘。希望你也能记着点。”
慕止息急忙点头,示意她记得可清楚了,清清楚楚的呢。这才算彻底松下一口气。
“到了。”诚毅拿剑拨开一处枝干,挥剑示意。
慕止息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望去,发现——什么时候,在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已经走到了一处悬崖之上,他们的脚下仅两步,就是万丈深渊。
……
慕止息对悬崖峭壁有阴影,总能让她想起在庶女那个世界,莫谨言自尽之后的身体直直坠落下悬崖的那一幕。她心里也难受。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这份悬崖和那个她掉下去的悬崖还不一样,明摆着比那个深多了,摔下去也惨多了。虽然都是一个死,但是“嗖——啪!”和“嗖——嗖——嗖——啪!”那个中间过程的恐惧感和既视感是不一样的。
而且这么深的悬崖,明摆着下面都有雾气了看不到底,到处飘满了白色的雾气。慕止息都怀疑她们会不会没掉到底就已经死了。
不是有那么一个说法,说高空坠落的人其实在落地之前就已经死了吗?
“你怕什么?”诚毅回过头来,再度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她。他是真的不明白了。一个用飞鸢做灵兽的人有什么好怕悬崖的?
“做什么?”慕止息见诚毅向她走来。
“魔气散发的聚点在下面。我们下去看看。”诚毅伸手来拉她,慕止息往后退:“你,你等一下,等一下!”
“?”
“你先下去。”慕止息在几秒钟内做出了一个决定:“然后我再下。”
诚毅的眼眸淡了淡,他把她这个举动理解成让他先下去探路,免得下面遇上了什么危险,也能拿他垫背的意思。
这个在旁人看来,真是彻彻底底的不要脸,贪生怕死还不要脸。
可惜慕止息压根没想到这码,诚毅自小受到良好的风度和教养让他忍住了别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自己下去了。
慕止息看着他召出飞剑,然后墨色的衣角刷地一下消失在崖底。
慕止息仰着头往下看了一阵儿,才磨磨蹭蹭的叫楼把她裹成一个团儿,借着藤蔓为笼,以最安全的方式缓缓顺着崖壁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