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伤口疼得她受不了,她还只能咬着牙去注意付白珉的状况。拖得时间久了,她真怕会对他有什么伤害。
好在人很快就来了。
密密麻麻的火把在林中燃起,已经是天黑了呀,慕止息自己都没注意到。绳索被放下来,然后过不多久,他们就顺着绳索和前来接应的人爬了上去。
刚攀上崖壁,付白珉往前走了两步,冲落在身后的慕止息伸出手去。出乎意料的,慕止息没有接。
付白珉疑惑的回头,背后的少女就那么低着头站在黑漆漆的树林里,一声不吭地显得有些阴森。
“行主。您怎么了吗?”付白珉转过身,刚想往少女那里走上几步,突然,就发现面前的人往后退了几步。
“您怎么了?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吗?”付白珉的嗓音低沉,对着低头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在凝视着什么的慕止息说。
“其实这句话,该我来对你说吧。”慕止息轻声道,目光还未从地面上的一件小物件上移开。
付白珉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地面上和草混在一起的,是刚才拉他们的人身上无意间掉落的一块儿木牌。
“可以解释下吗?为什么你叫来的人……身上会有王府的牌令?”慕止息的声音低低的沙哑。她是傻,可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若是让她刚来的时候辨认围住他们的那群侍卫,她还是记不起来的。但是,在看清了那群人的衣服配饰之后,她还认不清楚掉落在地面上的这块儿牌子就是刚刚围堵他们的王府侍卫身上的牌子,那就太傻了。
付白珉就静静的站在夜里,他的语调缓慢而具有亲和力:“行主。就算有这块儿牌子也不能证明些什么。也许是我的人杀了王府的侍卫留的呢?”
“想要证明是吧。”慕止息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她直直走到那群人中的一个人面前,当手冲着他的胸部袭去,那人胸口的衣服“嗤拉”一声被扯裂,里面透出的,竟然是方才王府侍卫的外服!
“因为时间太短,这附近也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他们来不及将刚才追杀我们时的衣服换下来,所以只能匆匆将夜行衣套在外面。”慕止息深吸一口气,然后对付白珉说:“你想要怎么样?”
“或者该说是,你想要怎么样呢?”一个女声从背后的树丛里传来,赫然是前不久刚刚见过的凤非烟。她一步步的走到他们面前,直到站到了付白珉的身后。
“看到了吧,他一直以来认得主子是我,一直为之效忠的人也是我。”凤非烟俨然一副旗开得胜的将军一样的姿态,昂着头对着狼狈不堪的慕止息说:“所以说,你还想怎么样?能通天彻地的妖孽,你这蛊惑君王的怪物。今天还能如何?”
慕止息闭了闭眼,她真的不相信。也没有任何证据让她相信。可是一直站在凤非烟旁边一声不吭的付白珉,正是从绝对的证据里说明了这一点。
她不明白,为什么?谁能给她个解释呢?
然而没人给她解释。慕止息只好自己一个人解释给自己听了:“刚才的信号,你放了就是为了给他们标示出我们的位置,对不对?所以你一放信号,他们很快就来了。”
付白珉没说话。可是那双清越的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她,不闪不避,自如无比。
“我一直觉得奇怪。就算是我这智商,没注意凤非烟和冥辰旭捣乱,也就算了。可你一直是信息渠道的直控者,再加上你一贯的警觉。若是在顺州发生消息走漏之后,你都到了这里,还没发现究竟是怎么回事的话,那也太奇怪了。”
“何况,我今日来到这里纯属偶然,可你明显是提前布置好的局。提前布置好要截杀他人的局,怎么会将自己也给绕进去了?你会加倍留心这附近的环境。至少也会在这附近布置兵力。退一万步讲,你怎么可能会自己一个人站在山巅而周围没有一个护卫?”
“所以说,付白珉,这是你早就和他们一起设好的局。为什么?”慕止息吐出最后一个字,身子终于支撑不住了一般,踉跄两步,却仍不减气势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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