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在之前,若是听到这个消息我一定紧张极了,可是现在就不同了,我倒是巴不得翟硕之流找上门来,消一消这多日来的闷气。
我问伟戈,牛奋的事他知道了不。伟戈沉重地点点头说,驼伯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将牛奋病入膏肓、苦受煎熬的消息放出去了。现在品尚楼各处的线人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各地的掌柜的都要回云城共商大事去呢!
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
不管给牛奋下蛊的是常大江的人还是李铁嘴的人,或是翟硕的人,只要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春风得意,他是不会急于弄死牛奋的,这就为牛奋活下来争取了时间。
一见我们要走,岳敖便说道:“别啊,你们来了姑苏,我还没尽地主之谊呢!何况你的煤鬼驯服了,我的玉甲症消除了,这也算是双喜临门,怎么着也得庆祝庆祝,权当会为你们践行了!”
岳敖不等我们同意,马上就让猴子联系吃饭的地方去了。
盛情难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相逢,这临别之飨(xiang)倒也应该。
我与苍颜,老史和阿雅,另外的崔旗、伟哥一行六人随着岳敖出了门,到了姑苏最著名的一个公馆菜院子,院子不错,古色古香,三层木楼回廊院,大红灯笼赤色柱子,不算气派但是饶有情调!
岳敖这一顿看来破费不小,七八个人点了二十多道菜,碧螺虾仁、蜜汁火方、樱桃肉、母油船鸭、烂糊都有最有名的苏帮菜。众人也都算是熟人,所以谁也不客气,觥筹交错,大吃大喝!
岳敖这狗崽子吃饭也没闲着,老毛病又犯了,一边推杯换盏,一边朝人家柜台小姑娘挤眉弄眼。搞得人家服务员很不好意思,白白送了我们两份甜点才算罢了。这小子十足的色胚子,小小年纪就这幅德行,将来必定是个摧花恶魔。
吃喝的差不多了,又上来了一个女侍,端着精致的茶道工具。
岳敖无不自豪道:“咱们姑苏有三宝,园林、小曲,碧螺春,今儿让你们尝尝今年新上的碧螺春是啥问道!”
这服务员肤色有些深,有点像是东南亚人。个子不高,微微垂着头,虽然礼貌,但是不很热情!
只见其将沸水倒入壶中,又迅速倒出。
反复两遍,盖上壶盖,用沸水遍浇壶身。
然后便用茶夹将闻香杯、品茗杯分组,放在茶托上。将壶中茶汤倒入公道杯,开始一一斟茶送饮。
茶香四溢,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不过,整个过程实在是繁冗,像我这种喝茶素来如牛饮的北方汉子等着还是有点着急。
因为我坐在主宾位,一侧是苍颜,另一侧是年纪微大的伟戈,所以这小姑娘先把三杯茶朝我们奉了过来!
捏住精致的紫砂杯,我刚要喝,伟戈却轻轻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喝。
莫非另有什么礼节没做?我赶紧将茶杯放了下。
伟戈朝坐在门口位子的猴子眨眨眼道:“把门关上!”
一见他这幅神情,我一愣,忙问道:“伟哥,怎么了?”
伟戈没吭声,将我的茶杯和桌上的公道杯拿了起来,仔细瞧了又瞧,又闻了闻。忽而抬头朝那姑娘问道:“你不是姑苏人?”
女茶艺师不太自然看了伟戈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众人不知道伟戈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等着他的下文。
伟戈煞是讲究地吸了一口鼻烟,这才又开口道:“小姑娘,你刚才忘了一个程序!沸水再次入壶的之后,倒水过程中壶嘴“点头”三次,即所谓“凤凰三点头”,要向客人示敬。你的茶艺老师没教你吗?”
嗨,我当什么事呢!不禁一笑道:“伟哥,这有点小题大做了,我们又不是什么讲究人,随便喝一口就好了!”
可是伟戈却不依不饶,死死盯着茶艺女不放。
那姑娘只好歉意地鞠了一躬道:“对不起,是我忘掉了!”
“不是你忘掉了,是你有意为之!”伟戈脸色生冷,伸手将姑娘手里的茶壶抢了过来。
“这家公馆菜馆我熟,这的紫砂壶用的都是宜兴丁蜀壶。巧了,鄙人玩陶瓷出身,对这紫砂壶略知一二。丁蜀壶都是手工壶,造型古朴别致、气质特佳,捏在手里,有玉质感,只温不烫。你手里这壶,明显是机器制作的壶,显然不是这家公馆菜馆的!”
微微停顿了一下,伟戈继续道:“再说重量和手感,从这壶的大小和胎厚来看,你的壶比同样大小的紫砂壶重了一两三毫。壶握我在掌心,里面的水有两个震动点,没有向心的重力,这说明这壶里面是一体二用,也就是过去最出名的‘二水壶’!你不敢“凤凰三点头”,是因为你怕我们瞧出来壶嘴有两股液体。”
我不禁一惊,这‘二水壶’的名字我知道,就是过去下毒的专用壶。一个壶中可以流出两种液体……
伟戈说到这,咔嚓一声,单手将紫砂壶捏了稀碎,众人不禁同时站了起来,就看见小小的紫砂壶中,果然在壶嘴上下有一个分隔,里面装着一点淡绿色的液体!
真没想到,单凭一眼,这伟戈竟然能看出此壶有诈,真是不见不知道,行行出高手。
伟戈怒声道:“说,你是谁?为什么下毒?”
那姑娘慌忙摇着头道:“我没下毒,那不是毒,那也是茶,增香的……”
“呵呵,不好意思,伟某是个茶痴,别人不认识,但我认识。说来这东西确实是茶,而且是茶的提取液。此物名字叫做荞茶,也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