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误会了,我和小媳妇还没那样那样。”林益阳冷冽道。
“啊,你是不是不行?这次出去了,让我家人带你去检查检查,赶紧给治治。”
林益阳默了默,不想跟这没皮的大叔讲话了。
他不说话了,大叔却着急了。
“少年仔,我话你知,男人要是唔掂这辈子好惨嘎,一定得治!晤可以话晤行噶。”
一着急,这大叔开始讲白话了。
“我不是不行!而是不能!”林益阳大声反驳,这不行和不能区别大着呢。他行着呢,只是小芒太小了,他不能啊……
“为什么不能?你不是说她是你媳妇么?男人睡媳妇天经地义……有什么不行的?”大叔放下心来,又开始讲回普通话了。
“你没听我说这是我小媳妇么?她才九岁,你让我怎么睡?真当我变态啊!”林益阳白了黑暗中的人一眼。
“九岁……九岁……”大叔的声音由惊讶慢慢的转变成了悲凉,之后就不再吭声了,沉默地趴在黑暗里,动也不动了。
林益阳偏头瞥了他一眼,发现这住在地下,身患怪病,见不得人的大叔竟然一脸哀伤,不由得皱了皱眉,主动开口问道:“你又怎么了?又犯病了?”
“没事。”
“没事你突然不说话?”
“突然不想说话了。”
林益阳唇角扯了扯,突然不想说话?自从他恢复知觉后,这大叔就像机关枪哒哒哒哒地说个不停,片刻都没停过嘴,吵得他根本无法睡觉。
林益阳无数次叫他闭嘴,他都闭不上嘴,像个话唠一样。
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林益阳当时就想弄死他了。
这大叔竟然连续说了一夜的话也没停过嘴,然后停了半小时又开始哒哒哒胡说八道。
陆小芒找到他之前,他在这里呆了起码十几个小时,粗略估摸着最少也有一天一夜时间,这一天一夜里,大叔只休息过两次,每次半小时,其他时间都用来说话了。
林益阳不胜其烦,度日如年,总觉得再这么继续下去,他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人吵死的人。
还好,陆小芒找到了他,但是因为她找到他的时候,她就困得不行睡过去了,林益阳威胁大叔说,敢吵到他媳妇睡觉,他就跟他拼命,大叔这才消停了,同时也结束了他的酷刑。
结果小芒一说梦话,他就以为人醒了,就把草帘子掀来掀去的里弄得哗哗响.
林益阳不得不搭话,防止他就滔滔不绝,结果没说两句,他自己竟然说他不想说话了!
林益阳自然觉得他奇怪了。
原本他不是那么喜欢跟人聊天的人,可是现在他的情况有点尴尬,他需要找点转移注意力的事来做做。
陆小芒好死不死的,哪都不抓,她抓住了他无法言说的地方,林益阳怕自己一激动,会吓着人。
跟大叔聊天,是转移注意力最好的方式。
“大叔,你一会儿说官话,一会儿说白话,一会儿还唱黄梅戏,偶尔还会说句蜀地方言,你到底是哪儿人?”
“远方的人。”大叔恹恹的,好像一点说话的兴趣也无。
“那你这一身的皮是怎么没的?”
“得病,怪病。”
“所以你才生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靠人送食物维生?”
“你这小子,到底要干嘛?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么,我见不得光,一见光皮就会痛会烂,所以注定余生要生活在阴暗的地下,你还问问问,问个**啊!”
这是林益阳第一次听到大叔说脏话,他虽然话多,却一直谈吐文雅。
说脏话代表他情绪不稳,在生气。
“你救了我,我欠你人情,一会儿我爷爷来了之后,我会让他安排人给你治病,算是偿还你的救命之恩。”林益阳道。
“不用了。在我死前,能遇到个小子陪我说说话,让我感觉自己还像个人类,我就已经满足了。”大叔直接拒绝了,“我这病我知道,治不好的。”
“不去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没用的,我全身百分之六十的皮肤都已经烂了,花再多钱也治不好的了。现在骨头也断了好几根,离死不远了。”大叔顿了顿,又继续道:“再说了,我早就该死了。我的家人都死了,我早该去下面陪她们了。”
原来大叔是已经没有生存的意志了。
“大叔,你在这世上就一点牵挂也没了吗?”
“是的,没了。我爱的,爱我的,都死了,而且,是我害的。”
“原来如此。”一个没有生志,也没有了亲人和爱人,又得了怪病,见不得光的男人,确实只剩下一条死路了。
林益阳叹了口气,“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
“嗯,谢谢。”
“可我欠你的人情,怎么还?我林益阳不喜欠人人情。”
大叔沉默半晌,用手扒了根干草,把草根处折断,用草杆剔了剔牙,扔走草杆之后,他又开口了。
“等我死后,帮我收尸,也不用太麻烦,一把火烧了。如果有条件有能力,就把我的骨灰送到晋城老宅,把我埋在老宅的那棵老檀树左边,然后在我的坟边上种一株茉莉,就算还了我的人情了。”
“大叔原来喜欢茉莉。”
“是我爱的那个女人喜欢茉莉,她是蜀城人,喜欢茉莉花,也喜欢花茶。我曾和她戏言,哪一天人海中走散了,就以一株茉莉花为约,在老宅等,不见不散。
她先我一步去了,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