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传灯会。”周海平很有耐心地解释了一句,提议道,“不着急做决定,你们可以先拆开邀请函看看。”
把邀请函交还给王品秋,揭开封蜡,打开后看到里面夹着一个信封,上面手写的楷书,还是非常漂亮的毛笔字:胡途亲启!
王品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把信封递给胡途,笑着说:“打开吧。”她先看了邀请函,是正常的那种,上面写着:
“兹于:
为祈祷世界和平、众生安乐、增长智慧。共走佛缘之路,朝圣祈福万里行。
故,定于二零一八年一月三十一日[农历腊月十五日],于五台山青峰佛顶庵,举行传灯大典。
届时诚邀[胡途、王品秋]光临,同襄盛举,共沐佛恩。”
除了邀请人上写了胡途和王品秋两个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她看完后伸过脑袋,问道:“快拆开啊,看里面写了什么!”
胡途还没有拆,是因为上面的那几个字,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他手指轻轻抚过时,竟有一股佛气被吸进手里,这让他十分惊讶。
不过想到他曾看到那位佛门高僧体内滔天的佛气,这就不那么奇怪了,只是给了他一个想法,心说,“看来,灵气也能浸染到物品上,若是我把一件珠宝放到灵气绝佳之地温养,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吧!”
他疑惑这样一封信到底写了什么,如果是传灯会的话,另一封邀请函上已经写上了他的名字,用不着多此一举。于是,他下意识地停下撕开信封的手,说道:“我想回去再拆。”看着周围人失望与催促的眼神,又补充一句,“回去沐浴更衣再拆。”
众人没一个信的。听他刚才那口气,对佛门那位大师好似不屑一顾,又怎么会为了拆一封信而沐浴更衣,恐怕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里写什么才是。
“你拆呀。”李卓阳竟然也是个八卦的主,“佛门之事,就没听说过还有遮遮掩掩的。”
杨清月看出了胡途的窘态,替他说道:“这里人声嘈杂,就这么拆开,确实不太恭敬,换个清净一点的地方也好。”
换个地方,就是说把围观者赶走,能跟着且有兴趣跟着的也就那么几个熟人。王晨还是考虑了一下,才跟在好奇宝宝李卓阳的身后过去,再远的就没机会了。有的在疑惑中离去,有的当时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胡途拆开信封,里面有两张纸条,一大一小,小的纸条掉在了地上。王品秋蹲下去拾起来,眼睛一瞥,看到上面潦草的小字,顿时惊呼一声,口不择言地说,“哎呀!我不是故意看到的。但是……”
众人见状,都凑着脑袋看那张纸条,一个个唏嘘不已,原来那上面竟然写着:“师父不日涅槃,望能早到片刻,听师父遗愿。”她念出来给眼神不好的周海平听。
上面没写师父是谁,但众人已经猜出是那位普缘大师。还有人不知道这位大师到底何人,却只听周海平长叹道:“大师今年108岁了,心还似少年一般,是那种见一面,便可让人终生难忘的活菩萨。如今听闻大师即将涅槃,唉,真是五味杂陈。逃不过的年轮,翻不过的佛山。”
就连周海平这样的人物都如此推崇,由此可见一些端倪。
胡途见周海平十分悲伤,想着他这个年纪,这样大喜大悲可不好,便走过去,在他背上为他顺气的时候莲须张开,输了一股灵气给他。这当然不如按摩时效果好,但短时间内可保他无虞。他的气息顿时顺畅很多,心情也逐渐平复。
对于普缘大师即将涅槃的消息,胡途也觉突然,像那样的大师,似乎永远活下去会更好,但世事总是不遂人意。就像周海平刚才感叹的那句,“逃不过的年轮,翻不过的佛山。”
但人总有一死,胡途却没沉浸悲伤里面,打开了那信纸,上面写着:
“小朋友:
多日不见,想我了没?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你是一个活生生的谜,那次看到你,我仿佛看到佛在人间。
我想去见你,可惜体力不支。若有瑕,可否再来山上一趟,再陪我聊聊天?
普缘”
这样一封信,若不知来信者的身份,说不定还以为是小孩子的情书。但知道了来信者的身份,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胡途把信前前后后读了好几遍,一会叹息、一会摇头,心中已翻起巨浪,“他看出来了吗?早就怀疑他的眼神能看穿一切,他看穿我的秘密了吗?莲台,莲台,他说的佛,就是你吧?我该去见他吗,可是他即将涅槃,我若不去见他,将于心何忍。”
许久,他抬起头时,众人默默等待着,“写的什么?”王品秋忍不住问。
就像李卓阳刚才所说的,佛门之事一向正大光明,若非实在必要,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而且这信里的内容也没有必须隐瞒的,胡途便把信传出去。
王品秋接过去,像刚才一样读出来。借她的口读这些话,就像这信是她自己写的一般,众人得转换一下,才能理解顺畅了。
众人很久都没说话,用颇为奇怪的眼神看着胡途,仿佛要把胡途看透似的,从大师口中说的“佛在人间”,就是这么一个不信佛的小屁孩?
胡途被看得很不自在,说道:“我就跟大师见过一面,聊过一次,前后不过十几分钟。你们看我这个样子,能看出来什么像和尚的地方?可能是大师眼神不好,一时认错了。”随即又说,“既然他想见我,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