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贺烨直接俯身,瞪视水心童,不需要一个男人,她要学习鲁妮楠吗?
“你敢放肆?”
粗重的气息越来越近,他被激怒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水心童的目光由胶刀转移到了贺烨身上,他睡得很沉,还受了伤,如果她一刀刺下去,一定会要了这个男人的命,夜莺岛没有了这个恶魔男人,谁还会在意一个
女人的离去。
产生的这个念头,水心童的心畏惧地跳动着,她不想杀人,也不想伤害任何人,但这个男人逼得她走投无路了。
她不要在夜莺岛一辈子,不要当他一辈子的玩偶,难堪,脑海中有太多心童渴望的回忆。
她悄然地起身,可能是身体承受了太多的重量,她险些摔倒在地毯上,她强忍着眩晕,终于握住了那把胶刀。
寒光映在了心童的脸上,她捂住了嘴巴,睁大了惊恐的眸子,一步步地走近了贺烨。
他趴在床上,脊背上缠着纱布,纱布已经沾染了干涸的血迹,幽暗的空气中,一股血腥的味道冲鼻而来。
水心童举起了胶刀,双手在轻轻地颤抖着。
大床上,贺烨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余光将胶刀上的寒光反射在了他的眼睛上,雪亮刺眼,黑夜中,床前的女人在颤抖着,她毫无力气可言,也许砍下的一刀,还不如鲁妮楠那一刀严重,她的胸腹在起伏着,说明她并不是真的想杀人。
水心童看着床上仍旧不动的男人,泪水飞速地滑落着,她可以的,她能够杀了他,刀锋渐渐下垂,突然一阵恶心,胃里有东西冲了上来,她的手一抖,胶刀掉在了地毯上,人却飞速地冲进了洗浴间
,她大口地呕吐着,吐得气息都不够用了,才匍匐在玻璃台面上呼呼地喘息着。
水心童不知道是自己不够胆量,还是胃让她没有办法行凶,总之最终的结果,她杀不了他。
过了好久,心童觉得好一些了,她推开洗浴间的门,却惊愕地看到贺烨就站在门外,手里拎着那把胶刀。
“你想杀了我?”他冷冷地质问着。
“是,只有杀了你,我才能自由。”
水心童的脊背贴在了洗浴间的门上,她别开了目光,随便他吧,索性已经逃不走了,他爱怎样就怎样。
“那你可要多吃点了,你拿刀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冷笑着,转身轻蔑地将胶刀又扔在了角落里,然后回到床上,躺下继续睡了。
水心童站在洗浴间的门口,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男人,他竟然没有把刀藏起来,而是那样明目张胆地扔在角落里。
看着角落里的刀,水心童再也没有胆子走过去了,她默默地走到了床边,尽量躲避着他,眼睛虽然一直睁着,却还是睡了过去。
水心童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黄昏,才睁开了眼睛,她觉得饥肠辘辘,马克端进来的饭菜,她吃了一干二净,恶心的感觉也好了许多,吃过了东西,她又躺在了床上,半闭着眼睛,透过一条缝隙看着
窗外。
鲁妮楠几乎一整天都在担忧着,她不想解除婚约,更害怕被贺烨赶出夜莺岛。
“我早晚会杀了你的,贱。人。”
鲁妮楠站在楼梯上,盯着贺烨的房门,几乎一天了,那个女人也没有走出来一步,一定是因为引。诱爸爸的事情让她被禁足了。
马克一直没有走得太远,他盯着鲁妮楠,生怕她又冲上去和夫人拼命,都说女人的心最狠毒,现在马克相信了,鲁妮楠不但阴险还很毒辣。
“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鲁妮楠瞥着马克。
“没,没有,我只是看着夫人,不让她乱走。”马克解释着。
“狗腿子,你也叫男人。”
“看好她,可别让她被人勾走了。”
鲁妮楠嘲笑着马克,然后转过身,向别墅外走去。
马克皱着眉头看着鲁妮楠的背影,觉得她的表情一点都不简单,不知道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了,他确实要看好夫人,不能让鲁妮楠胡来了。
天有点黑了,鲁妮楠在别墅附近逛了一儿,直奔工棚,不过这次,却是带着一个可怕的目的,就是让水心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鲁妮楠进入了工棚,这里已经换了一批采矿工人,不过他们仍旧熟悉鲁妮楠,她是先生的未婚妻,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鲁小姐。”
鲁妮楠进入工棚,很多工人都站了起来,希望能被她选中。
“那好,让他们所有人都出去!”
鲁妮楠同意了,两个体格健硕的工人,将其他工人都哄了出去,一个工人咒骂着。
“你说什么呢?”
“多少?”两个工人对鲁妮楠倒是兴趣一般,但是钱可是好东西。
“四百万?”
两个工人对视着,四百万可不是小数字,他们忙乎一辈子也赚不到五十万呢,他们怎么会不同意呢,很希望四百万马上到手。
“你们还不知道要杀谁呢?激动什么?”鲁妮楠鄙夷地说。
“只要有四百万,杀谁都杀?”一个工人恶狠狠地说。
“那个被称呼为夫人的女人,贺老板的情妇。”鲁妮楠轻笑了起来。
两个工人有些胆怯了,上次阿毛差点半死不活的,如果知道他们要杀那个女人,先生真的会开枪的。
“为什么要杀她啊?”
“胆小鬼,四百万不想要了吗,不要就滚出去。”鲁妮楠讽刺了起来。
“四百万当然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