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童真的好畏惧,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她费力地拉上了衣袖,赫然的,在贺烨的上臂有一条很深的伤口,好像被什么人砍了一刀。
水心童呆呆地看着伤口,脸色苍白,双手发抖,她觉得有点恶心,接着“噗通”一声,还不等贺烨喊她的名字,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夫人晕了。”马克放下了药箱,惊愕地看着水心童。
“掐她的人中,真是个没用的女人。”贺烨摇了摇头。
马克按照贺烨的吩咐掐了水心童的人中,水心童眉头一皱清醒了过来,她睁大了眼睛,惊恐地喊着。
“马克,有血。”
“这么一点点血,就晕了,不知道你还能干什么?”贺烨怒斥着水心童。
能干什么?难道让心童杀人吗?心童抬起头,羞恼地看向了贺烨,还不等她说话,恶心地感觉再次袭来,她捂住了嘴巴,冲出了客厅。
马克不安地看着门外。
“先生,夫人是不是病了?”
“没事,她晕血,给我缝合。”
贺烨伸出了手臂,羞恼地说:“我早晚要收拾了那个老匹夫,他以为自己是海上霸王了,敢阻拦夜莺岛的货物,找死,如果不是还有生意往来,昨夜我就做了他。”
说完,贺烨的目光看向了客厅之外,水心童仍旧在吐着,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夫人可能被吓坏了,先生。”马克说。
“她必须习惯这种生活,她太脆弱了。”贺烨冰冷的目光仍旧凝视着客厅之外。
血让水心童虚弱无力,从小被呵护的她,一点点划伤都畏惧害怕,现在却要面对颀长的伤口,殷红的血液,她呕吐着,似乎要将身体里胆汁都吐了出来,眩晕的感觉挥之不去,她真的被吓坏了。
水心童呆呆地看着远处,似乎是瞬间的一个人生转折点,让她由天堂跌进了地狱,她摇着头,感觉自己好像病了,虚弱地站起来,差点摔倒在地面上,她微微地喘息着,良久才迈开步子进入了客厅
也许是适应了,贺烨身上的血迹让她没有那么畏惧了,但她不敢走得太近,只是呆呆地站在一边。
伤口已经缝合了,马高似乎在这方便很在行,伤口处理得很好,看来这里并不需要她,心童低声说:“如果这里不需要我,我想上楼去了。”
说完,心童转身向楼上走去,她刚走了没有几步,贺烨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把纱布给她。让她帮我包扎。”
“我包扎?”
水心童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他没有看到她刚才吐得有多难受吗?竟然让她帮他包扎伤口?
马克将纱布交给了水心童,向后退了一步。
“我,我害怕。”水心童不想装得坚强,她不敢抬头看那些血痕,他的整个西装上都是血,应该也有鲁老四的血。
“害怕?哈哈!”
贺烨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目光冷然地看向了水心童说:“想做海岛的女主人,就必须行!过来,乖乖包扎。”
“可我不想做海岛的女主人?”
水心童颤抖着肩头,不知道贺烨在说什么,她没有一刻想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她唯一萌生的想法,就是离开,回到自己的家,对所谓的什么夜莺岛女主人,她毫无兴趣。
水心童的话引来了贺烨冷冷的侧目,他的眼神之中带着羞愤和震怒,难道让她成为海岛的女主人是羞辱了她吗?假如是别的女人,听到这样的话,早就激动得泪流满面了。
“我叫你过来!”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十分不耐烦了。
水心童深吸了口气,移动着脚步,走到了贺烨的身前,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强忍着,希望自己能够支撑下去。
“包扎!”
贺烨冷冷地说出了两个字。
“我,以前没有做过。”水心童确实没有做过,她的身体只是被呵护的,不是侍候人的。
“你已经被惯坏了。”贺烨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责备和无奈。
水心童承认自己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没有受过苦,更不知道何为悲伤和疼痛,但“惯坏了”?这个字眼儿,似乎有些过分了,他凭什么下这个结论,仅仅因为他对自己的偏见吗?
她的手在颤抖着,慢慢地展开了纱布,费了好长的功夫,才在贺烨的手臂上缠了一圈,她气喘吁吁,眼前发黑,她的鼻尖儿上已经挂满了汗水。
“快点,不要优柔寡断,浪费时间。”
贺烨低喝着,对她的速度很不满意。
水心童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她没有晕倒就不错了,他竟然敢对她大呼小叫?
“我说过,我不行的,可你非让我来包扎!”
“你觉得委屈?”贺烨冷冷地质问。
“是!”
水心童回答着,她不仅仅是给他包扎委屈,很多事情,她都委屈,可这个男人又能了解多少,他是否尝试过,从兴奋的巅峰跌落谷底的感觉吗?从公主变为囚犯,她委屈地想哭。
“你要慢慢适应,这里以后是你的家!”他冷然地说着。
“这里一辈子不可能成为我的家,只能是囚笼。”
她不是他的金丝雀,更不是他的乖狼狗,她是个人,她要自由和亲情。
空气因为这句话而变得尴尬,贺烨皱着眉头,水心童一点点地包扎着,她的速度稍稍快了一些,但仍旧很慢。
“你会慢慢爱上这里。”贺烨良久之后开口了,他的语气不再那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