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是败在郝湘东对岚儿的宠爱上,还败在岚儿这副楚楚可怜的面容上,试问谁见了她心中不升起一股怜惜保护之意。
“娘娘言重了,这后宫谁不巴望着娘娘金足一踏,臣妾也是俗人,也想瞻仰瞻仰娘娘的凤姿。”我微微勾起唇,她则呢还能在我面前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岚儿顿时委屈的垂下头,她略带惶惑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妹妹是在怪姐姐不曾去看过你么?其实本宫……”
我极是不耐烦,让人瞧着这幅样子,指不定以为我欺负了她,“娘娘不必内疚,臣妾已出来多时,该回去了。”
岚儿急急的抬起头,看我脸色微凛的看着她,她又像小媳妇般委屈的垂下头去,一双手用力绞着手帕,让见者生怜。
我心里突然窜起一股烦躁感来,她便是用这样的态度获得郝湘东的保护么,正想向她行礼告退,前方已传来数道脚步声。
我抬头望去,只见明黄黄盖下,郝湘东正一脸不豫的站在那里,他周身似乎笼上了层怒意,这是我回宫后第二次见到他,可是他并没有瞧我,而是瞧着岚儿,眼眸身处掠过几抹心疼。
我的心似被刺猬蜇了一下,陡然生起一股疼痛来,他的眼中只看得到岚儿。
正神思恍惚间,郝湘东已经快步走了过来,见岚儿面带委屈,保护似的将手环在她肩上,冷冷的望着我。
那眼神似冰,直透入我心里,激起冽冽刺痛,我连忙向他请安,他却低了眸看向怀中双眸盈上泪光的岚儿,轻言细语的问道:“岚儿,怎么了?谁又让你受委屈了?”
我心中暗暗冷笑,她已是后宫至尊,别人怕是奉承巴结都来不及,谁还敢给她委屈受?
岚儿连忙摇头,泪却已大滴大滴的向下落,“没有,没有,湘东,没人给我委屈受。”
郝湘东见她掉泪,一颗心大疼,遂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我,“小七,是不是你?不要仗着朕宠你,你便能欺了皇后去。”
我的心一阵苦涩,他竟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我,我撑大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那日,他说:小七,你在我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他所谓的重要便是多日不见,一见面就疑我欺负了他心爱的岚儿么,这种重要我不要也罢。
“湘东,不是皇贵妃……”岚儿急急的想要申辩,可她对我的称呼却让郝湘东的眼眸更为笃定。
郝湘东闻言,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又垂下头去安慰着岚儿,“你现在是后宫之主,不需要容忍任何人,倘若有人敢再欺你,你就治她死罪,朕倒要看看,谁还敢再欺你。”
说完此话,他凌厉的眼锋冷冷的在我身上刮过,我的心顿时一片凄苦,一个人绝情的时候竟然会变得如此之快,他难道忘记了,他也许过我不再让我受委屈么,可是他现在所做的又是什么?
“湘东,真不是的,是刚才风沙刮进眼里,真不关妹妹的事。”岚儿慌忙拿起手绢擦了擦眼角,我看着她做作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
“真是这样么?”郝湘东的尾音拉长,犹是不信,我的手在宽大的水袖中紧紧捏成拳头,郝湘东,你要表现你对岚儿的怜爱,大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为何一定要在我面前?
岚儿怯生生的瞧了我一眼,又转头向郝湘东坚定的点了点头,“真的,我与妹妹一见如故,我很想与妹妹多走动一下,皇上切莫误会了妹妹,让妹妹对我生恼才是。”
郝湘东这才怜爱的抚了抚她柔嫩的脸颊,似乎并没将那道隐在白纱里的狰狞疤痕放在眼里,我见他俩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满心都是悲苦,遂转了头,望向远处的蓝天白云,将眼底逐渐升起的雾气一并逼回心底。
“在宫中难得有你愿意亲近之人,看到你与小七如此合得来,我心也宽慰了不少,小七,你与岚儿同属位份最高的后妃,今后要和睦相处才是。”郝湘东见误会了我,脸上有些讪讪,却依然道。
我看着他,突然便觉得很陌生,但依然应诺,郝湘东这才恍惚忆起我大病初愈,关切的道:“小七,你身体好些了么?”
我心底冷笑,我的病好没好,他不是让吴太医随时向他禀报么,又何须来问我?可是仰人鼻息,这样的气却是万万撒不得的。
“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好许多了,吴太医说,这副药吃完,便可大愈。”毕恭毕敬的回道,此时他在我心中,只是皇上。
郝湘东满意的点点头,此时一直安静的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湘东,妹妹回宫多日,你还没有去陪陪她,不如今晚去景泰宫歇息吧,也哈与妹妹话话离别情。”
岚儿的大方再度刺痛了我的心,在这后宫,也只有她敢将圣宠往外推,因为她手中握有最大的王牌,不管郝湘东宿在哪个宫,心里都只会有她。
然而如果真心相爱的人,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将自己深爱的人推向别的女子枕边的?
我竟似再也看不透岚儿了。
郝湘东抬眸瞅我时,我已然垂下头,心里只觉得万般受辱,竟比她狠狠的掴我一巴掌还让我疼。这样是施舍而来的恩宠,真是让人难堪啊。“皇上,臣妾……”
我话还未说完,已被郝湘东截断,他冷凝了声音道:“岚儿,你说过再也不会将我往外推,怎么又使这性子了?”
岚儿微咬着唇望向我,眼中夹杂着些许歉意,我心头一震,原来后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