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山深处,茂密的树木遮天蔽日,厚实的树冠下,风绝羽和“兔爷”贾木从密布的荆棘杂草中钻出来,宛若惊弓之鸟,匍匐在地下四目环顾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等到确定没有敌情之后,两个人才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连日来逃亡,不分日夜的逃遁,真正意义上让二人体验了一把做为深山老林中野人的狼狈,两个人身上的衣物早就不堪在逃亡中磨损而变成一块块沾满的泥污的布条,头发蓬乱,面色漆黑,比起野人还要野人味十足。
“风绝羽,我……呼……呼……我不知道是不是跟错你了,你说的豪情都哪去了,呼……这要逃到什么时候啊……”
“兔爷”一脸的不情愿,倒在地上气喘如牛的埋怨着风大杀手:“早知如此,还不知待在劳什子地宫里,至少一天能混三顿饱饭。”
对于“兔爷”的埋怨,风大杀手喘了几口气后并不以为意,英飒的表情上没有被人赶狗入穷巷的失败和不甘,反而兴趣正浓,伸手在汗水和泥染图花的脸上抹了一把,风大杀手说道:“你后悔了?就这点志气?你觉得是赌上自己的一生永远待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好,还是拼上一把逃出这片大山日后不用看着人家的脸色活好呢?”
“当然是不用看着人家的脸色活着好啊。”兔爷想也不想的答道,跟着失落的叹了口气:“可是这都三天了,你我都低估了恨无忌在乌云山的能耐,西绿林到底有多少人啊,这么大的一片,居然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风绝羽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对于此点,他没有反驳,的确自己低估了恨无忌的能耐,如此一大片群环绕的深山老林地带,恨无忌居然能够将所有出山的通道生生睹死,只要风绝羽和兔爷露个头,站在他们面前肯定是一群号称几十人手拿大刀、板斧的穷凶极恶之辈。
杀了这些人倒是不难,难就难在,万一被人发现,带着兔爷根本没办法跑出二里地去,更别提离开乌云山了。
“青候庄失陷,燕岭十三刺卫、黑甲卫、王同、老头都不见了,马总管被捉,以恨无忌的运筹帷幄,想必他们还不用逃出乌云山,我们要抢在恨无忌之前找到他们……”
不理会兔爷的埋怨,风绝羽抓起倒地不起的兔爷不等他休息好,继续朝着深山老林窜去。
二人所在位置,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深山老林了,以周遭树林、滑坡、悬崖、峭壁的地势,就算是绿林响马也不愿意这种四周没有肥羊经过的地带安营扎寨,比起在乌云山后的财神寨安全了很多。
只是风大杀手深知任何一个失误都会导致小命不保的道理,赶路时也从来不会放松任何一根神经。
如此又跑了几里地,二人来到东面有瀑布深潭的清幽之所,瀑布背靠的是几十丈的大山,阳光自山顶洒下,照射的清清水潭泛起阵阵金色的波光。
“有水。”兔爷马上来了精神头,这几天一直用露水、野果维持生命,兔爷的三瓣嘴早就裂出了七八条口子,活脱像一具干尸。看到水源,兔爷一个猛子扎地了水潭里,舒舒服服的喝了个饱。
风绝羽没有松懈,观察地势寻找藏身地是逃亡课程中必修的一门,目光飞快扫过峭壁老林水潭,风大杀手飞快的确定了几个可以藏身的地点,这才跑到水潭边上洗了把脸。
正当二人喝水的同时,不远处的树林里响起了打斗声,几股淡淡的青光冲天而起,糅杂着武者的低啸和惊呼刹时传进了二人的耳朵里。
“有敌情。”风绝羽豁然抬起头,狞眉间带着兔爷数个起落跳在了一块大石的后面,将兔爷塞进了几块深凹处多有杂草的大石中,然后说道:“别出声,我出去看看。”
“你快点回来啊。”兔爷的胆子着实不敢恭维,听到刀剑互相撞击的声音之后,吓的两条腿直哆嗦。
“我马上回来。”
风绝羽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排好了兔爷才向树林里赶了过去。
循着打斗声追来,靠在离着打斗场地数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后,风绝羽举目看去,只见不远处正有十几个人围着三个有灵武境初阶修为的高手打的不亦乐乎。
那三个灵武境初阶的高手面对的是五个同阶修为的高手,余下的都是摆设,甚至还有不会玄功的跳梁小丑,那三个被围起的灵武境武者虽然招式和玄功底子不薄,经验也老道,但是好像因为体力不支,正渐渐落于下风。反而对面的武者个个如狼似虎,精力充沛。
打眼一瞧,风绝羽立马认出了那三人:燕七、十二、十三……
被追的是自己的人,不用问对方一定是恨无忌的人了,只见那五个灵武境高手中其中有两个人正游走在另外三人的身后,时常出手偷袭燕岭三兄弟,用的技巧的手段跟自己相差不多,居然是两个杀手。
风绝羽眉头皱紧,看来金银会和西绿林联手了……
想到这,风绝羽默运生死无常神功,抽出战殇提在手里,绕着茂密的树林跟了上去。
那五个灵武境的有三个是西绿林的人,两个是金银会的杀手,后面还有七八个小弟摇旗呐喊,那意思仿佛是抓到了人重重有赏之类,一个个兴奋无比,还有两个正拿着暗青子没完没了的给燕家兄弟制造麻烦,看的风大杀手无名火起。
绕到打斗场地后方,风绝羽闪电出手,贴着地面便是急速奔跑了过去,罚罪六剑从来不分老幼病残,只要出手唯一追求的就是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