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惊奇的是,这吊脚楼院对面的山洼根本就没有公路,不但说是没有沥青水泥的硬地公路,就连旧时行马的官道都不曾修筑。
进村的只有一条一尺来宽的山道,路面些许不平,倘若没有走惯山路或是身体协调能力不够的人,一趟进山旅行下来还真说不上要摔多少跟头。
此时却听见了山洼背面传来了轰隆的汽车鸣笛,云小风三人一齐吓了一跳,秦杰狠狠抽了一口烟,快:“大侄子,完蛋,咱们这么快就被找着了,那些人是来找黄晶石矿的啊,咱们可不能让那东西落在他们的手里,不然,梦世界就要大乱了!”
云小风似乎也嗅到了事情的危险性,冷哼一声说道:“嗯,是得做些防备了,秦叔子,你身上有武器吗?”
秦杰听得一愣,完全不知道云小风要做什么,便大声哀叹道:“武器?哎呦我说大侄子,就算我身上有那么个枪呀炮的,那也只是孤军奋战,人家可是一群人啊,一人给我一颗枪子儿,我估计都成筛子了,这种时候还是别开玩笑,你还是想想办法吧,别光指望我这个当叔子的唉。”
云小风沉闷一声,忽然喉咙眼儿里燥得慌,他浑身上下一摸,最后还是将秦杰手上的半截烟头抢了过去,他深深吸了一口烟,依在栏杆前,看着对面山腰的位置苦思冥想起来。
无子诅咒,无子诅咒,无子诅……嘶,这个无子诅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红梅会将这件事儿藏在我寻找蓝黄晶石矿的路上?怪哉,莫非这蓝黄晶石矿有治疗不孕不育的功能不成?可是又会是谁不孕不育?难不成黑衣社密谋者他们的**oss是一个怀不了孕的女人?
女人,女人,女……
云小风琢磨着琢磨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乎在这三次变故之中自己还真碰见过不少女人,有年少坠楼的,有命苦被侵的,有惨遭毒手的,还有痛恨男人……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云小风忽然一拍栏杆,指尖夹得香烟火头直接被震下了楼阁,但他全然不知,依然对在嘴上猛抽了两口道:“我知道了,大叔子啊,你是不是梦到一个肚子上带疤的女人?”
秦杰连连点头,叫着云小风的烟头没火了,就一边给他点火一边回答道:“是,是啊,怎么了?你莫非对少妇感兴趣?”
“滚你的小犊子去,我说的正事儿。”云小风眉毛一横抽了一口烟说,“你确定没见过这个女人?”
秦杰傻傻一笑,摇摇头:“没有,我之前一直在黑衣社中潜伏着,那个纹身妖女说,她们是黑衣社同盟的组织,至于叫啥我就不清楚了……哦,对,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阴阳寿司店中有他们黑衣社的眼线,可以说,从一开始你就被盯住了。”
云小风缓缓点头:“哦,原来如此,他奶奶的,原来红梅从一开始就是为别人卖命的啊,”
他说着猛然一转头,眼神中充满了埋怨,道:“我说叔子,这样一说,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红梅一手造成的?”
“不能说全是,也不能说不是,算是吧,”秦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过我说大侄子啊,你可不要怪红梅,人家红梅把你当亲人,二又因是你的父母被那些人绑架了,红梅迫不得已才利用你去做那些事情的,这不,你不还活得好好的吗?她是真的在乎你啊!你可别错怪她了。”
云小风忽然猛抽一口烟,直接将烟头抽尽到烟蒂,眉毛挤得老高,转眼大声叱责道:“在乎我,在乎我就能伤害其他人你认识?我的命重要,难道他的命不重要吗!那些入梦牺牲的人怎么说?谁来在乎他们?谁来慰藉一下他们的心灵?哦,好,人死了,人死了就这么一了百了了吗!”
说道此处,云小风心中真是乱入一团麻线,他明白他此话的目的并不是真要去责怪一直守护他的红梅,毕竟跟他二十年要好的朋友竟被自己无声无息地给放弃了,他死的时候,自己竟然还满不在乎的说“他死任他死”之类的话。
那句话真是说得没错,当初又多冷血,后悔时就有多心痛,人能保证自己不后悔,却永远不能保证不去心痛啊。
云小风从秦杰手中夺过将抽的烟,狠狠咂了两口又说:“对,我说的就是他,那个姓毛的,梦里面,我亲眼目睹了他们一家人的齐齐毙命,我无能为力,我甚至毫无痛楚,我……”
说着说着,云小风就控制不住情绪了。他此刻的心底完全都是和那毛一二从小玩儿到大的画面。
春天一起在村子里疯跑,夏天意思在河里洗澡,秋天摇坏了隔壁妮子的秋千,被她母亲打的不知所措,冬天去河里抓鱼,毛一二总将自己骗到最薄的冰面上,然后噗通一声,沾了个全身是水,回家后被他父亲吊在树上打,打的时候还嚎啕大哭,打完后又笑着脸,不知脸厚地来和自己继续愉快地玩耍。
回忆纵使美好,但人没了,回忆也成了又痛又凉的了,每每想起来,心中不是欣慰,而是一片无尽的痛苦汪洋唉。
吴古丹看着这个平日里叫的白日梦人总都敢说敢做毫不顾忌,这想到伤心处,忽然就像破了冰的小河,软得和同水一样柔弱,又泛滥地无法抑制,有些心寒,感叹着果真是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唉。
她便说道:“白……白大哥,其实,村中死过很多人,我也是那个被新生生保护下来的幸运儿,八年前我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父母健在一家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