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古丹的表情忽然变得温和许多,她的眼神定在云小风的脸上,忽然说:“白白日梦,我想去看城市,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秦杰听见这话惊得眼睛瞪得巨大,他笑了笑说:“咋?咋回事啊大侄子?你们两这”
其实云小风也想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吴古丹的语气十分亲切,忽然之间,她竟让云小风觉得是见着了一个久远之前的老朋友似的,可他看了看吴古丹的面容,心底琢磨道:这面容清秀的姑娘自己确实碰见过不少,不过最后的结果却都不怎么美妙,死的死了,伤的伤了,失踪的失踪了,消失的也都飘散云烟了,这吴古丹又是谁?这种忽然给他的一种亲切感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莫非她真是云小风先前所见的一个被他忽视过的女人吗?
云小风不敢多想,但面对吴古丹这个十七八岁楚楚可怜的请求,他还是败下了阵来,他念念道:“你你什么意思?怎么忽然想要看城市了?你不是不喜欢城市吗?”
吴古丹左右摇摇头,刚要说出什么,却像觉得话语不太合适,又吞了下去,她脸上的表情在强撑着,也不知道是心底藏了些什么东西,忽然却又释然开来,她道:“我我不会撒谎。我不想隐瞒你们,也不想欺骗你们,刚刚向你扯皮撒娇的,是装出来的我,我直说了,我不想让你们出去,你们要走,我就自杀!”
云小风见吴古丹话音铿锵,转眼间又见她从身后掏出一把溜尖的剪刀,一下怼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气管边,动作并没有一丝含糊大意,似乎去意已决一般。
云小风也被镇住了,因为他知道,倘若这姑娘死了,自己在她的连带作用下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要出去,倘若自己再死一次,他们就会再重来一次,如此反反复复无法逃脱梦境,仿佛堕入了无间地狱,生不如死,死也成了一种奢侈。
云小风忽然将袖子一挥,两眼在她脖子上的剪刀看了看,便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在守护什么吗?还有这样值得吗?”
吴古丹并没有退让的意思,依然将剪刀怼在自己的脖子上,表情严肃道:“当然值得去守护。”
当然值得去守护,就这短短的七个字说得激轻快又有力度,也是这短短的七个字直接将云小风的三个问题齐齐回答了一遍,云小风竟觉得这是一种神奇的信仰,是一种谁也无法打破的规矩。
“你们信奉圣石?”云小风点点头,从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说。
吴古丹这才肯放下剪刀,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仿佛在向云小风展示“自杀也是需要勇气的”一般,她慢慢说道:
“不,我们之所以信奉圣石是因为它带来的福利,传说山中深处藏着一个巨大的天然晶石,晶石发着淡淡的黄光,村中的先人们说这石头是给村民们带来丰衣足食的圣物,
动物们因为接受了它的洗礼而生生不息,植物瓜果因为接受了它的洗礼而硕果累累,这些是间接给了我们靠山吃山人的福利,因此我们需要信奉它并保护它,
可后来来了一拨又一拨人说是做科学勘探,在圣石的周围挖满了窟窿,大山被凿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忽然消失了踪迹,村民前去招呼问候的时候,发现其中的一个巨大山洞里满是那种发亮的石头,那些矿工和勘探者忽然像死了一样趴在石头上睡觉,久睡不起,
村民认为是得罪了山神,触碰了圣石神威,就连夜将这些人抬回了村子,准备让村长处置,可谁知当天夜里,那些人竟忽然被挂在了村头的大枣树上,那时的枣树并没有这么大,也不知道是接受了圣石的洗礼还是怎么的,几面后忽然就长成如今这番参天模样。”
云小风听得津津有味,旁边的秦杰听得更是眉飞色舞,他对这种超自然现象十分有兴趣,他先前的恐惧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了,就听他侃言说道:“这么说,门口的大树是因为圣石而长这么大的?”
吴古丹点点头说道:“是的,我是这么听来的,我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科学道理,但我又是村中人,这乡里的习俗总不能丢了,祭拜山神和圣石,是每天都需要做的,而保护圣石,更是每个村民赴命趋之的事情,怠慢不得。”
秦杰忽然一跺脚,两眼发出灿灿的金光说道:“喂!大侄子啊,难道说,这就是咱们要找的黄晶石矿?”
云小风神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动,似乎他早就有了这种预感,他看了看吴古丹,便又听她说道:“黄晶石矿是什么东西?莫非莫非你们真是来打圣石注意的?”
云小风和秦杰齐齐尴尬的点了点头,虽然确实如此,但他们并不敢选择继续隐瞒吴古丹,俗话说的好,做光明正大的山匪,也总比死不承认的恶贼有些头脸吧。
本觉得套明了真话吴古丹会忽然暴躁起来喊人将他们捉起来,然后扔到吊脚楼低下喂狼喂蛇,最后把他们所剩无几的骨头架子用草绳一捆,高高挂在大枣树之上,继续喂老鹰吃,这画面,别提一个惨了,那是疼,钻心的疼啊。
可谁知道吴古丹并没有如此动作,她眉头一狠皱,眼神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儿,似乎正在想些万全之策可以收拾眼下的烂摊子,过了好几十秒,却听她说道:
“你们两是好人,我看得出来,言语之间也很朴实,不像那些油嘴滑舌的城市人,说句不瞒你们的话,回去吧,别找这圣石了,那东西作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