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二小姐笑了笑说:“哦?你倒是挺有良心的呢,不想村民被伤害,但是你要知道,那些人是来抓你的,你还为他们着想你就不怕被它们挂在柱子上,被烈日冷风吹个七天七夜吗?”
云小风从箱子里找出一瓶啤酒,撬开瓶盖,咕咚了两下说道:“那些村民都是无辜的信徒,被坏人利用罢了,所以他们本是无罪的,并不该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研二小姐冷哼一声:“你这人真是奇怪,你都能原谅这些村民的无知犯错,你怎么原谅不了程馨儿呢?何况,她有没想杀了你。”她夺过那瓶啤酒,猛喝一口,鼓着嘴巴又说:“你难道就因为她绿了你?但我可觉得她不像那种人呢,不然她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你的梦里找你。你说对不?”
云小风叹了口气,回味着嘴巴了的酒精,似乎尝了许久之前的味道,有些感叹。
“当然,你可以理解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罢了,”他向正昏睡的程馨儿看了看,有些无奈道,“我可以说,入梦以来最接近现实世界的那个她,应该就是一开始的李久久吧,父母离异,造就了她大姐大的气势,一心混社会,却被社会残害得不成样子,不过,不过我还挺提她觉着庆幸的呢。”
研二小姐也看了一眼程馨儿,说:“哦?这怎么说?难道你觉得她不够惨?”
云小风回:“当然不是,因为之后我又遇见了一个悲情的女人,那个女人也是被社会最肮脏的一面残害坏的,最后失去了年轻的生命。我庆幸她,当然是庆幸她在即将踏入大社会前,就遇上了我和一二。”
“一二?你讲的是毛一二?”
“对,就是那个老头,沙漠中给我们石玉油灯的老伯伯。”
云小风看着沙漠最远处的天际线,借着刚刚的几口闷酒,眼前出现了奇怪的画面。
他絮絮叨叨道:“毛一二,是我来这个世界后第一个保护我的人,他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一个不能忘记的朋友,但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失忆。我忘了他,直到他死去的时候,我也没有管顾他,两次都是。”
研二小姐仔细地听着,从箱子里又拿出一瓶啤酒,递:“你们的交情这么深,但他却是你忘得最干净的一个人,这确实有些让人唏嘘呢。”
云小风开开啤酒,猛喝了几口说:“那是,小时候一起玩儿弹珠球,我用赢他,他就骂我作弊,我说,这打弹珠拼得是实力,我怎么作弊了?他就狡辩,说总是抢最有利的地势放弹珠,我就哈哈大笑,说他大傻瓜。”
“那是,他也真够傻的,”研二小姐也喝酒,似乎很快就融入了云小风所陈述的那场闹剧之中。
“那后来能?后来还有故事没?”她又问。
云小风一点头,回道:“有,当然有,后来我们进入了青春期,男孩子的青春期我相信你这个奶奶级别的人物应该懂吧。我们喜欢上了村头的那个二寡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那个二寡妇就变成了红梅了,总之我的记忆里可不是红梅,她是另外一个寡妇,她长得很美丽,我们迷上她是在一次偷看她洗澡时开始的,那时候他还被二寡妇家的狗追得满村跑,被咬掉了裤腿,回家被伯父伯母骂了个狗血淋头呢。”
“哈哈……”研二小姐哈哈一笑,脸上泛起了红晕,“那以后呢?”
“之后啊,之后我们就考上了大学,那家伙忍不住火气,就在苞米地里和二寡妇定了终身,回来后还被我拿着棍子追了半个村呢,后来我才现,这家伙真的喜欢上了二寡妇,那种喜欢不是简单的青春期躁动想要泄yù_wàng的喜欢,那是真正的爱情,是介于纯真和yù_wàng之间的那种爱意。”
“再后来呢?”
云小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再往后,就是我在上学的途中遇上了她”他瞥了一眼程馨儿,示意道,“然后就听说了入梦这一说,程馨儿的父亲程官是世界上第一个灵魂入梦的人,他传说入梦有五种石头,其中三种已经消失,所以现在只存在蓝晶石和黄晶石两种矿石,我是被程馨儿带进这个圈子的,可以说,我是一个外行。”
“那你们又怎样碰见红梅的呢?”研二小姐忽然饶有兴趣起来。
云小风像她看了一眼,却撇嘴笑了笑:“那是毛一二的锅,我可不背,当然我还挺想念一二这小子的,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大三暑假回家的第三天,二寡妇被传言一年前结婚了,他失落又气愤地对我说:卧槽,那娘们不守信用,看我今晚不掀可她的被窝!”
研二小姐笑了笑:“哦?这人真有血性,那他去了吗?”
“去了,当晚被打了回来,哈哈,你说你说这孩子愣不愣?”
“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最后一顿饭,我和他站在河边儿,我说:你明天就要走了,你要去哪儿?他说:不知道,大概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笑他是不是要死了,还很远的地方,会不会忘记我?他支支吾吾半天回道:你个扯犊子,我为什么要记住你?我连我的老婆都关心不过来呢。我问:你老婆是谁?他就看了看二寡妇正冒烟的烟囱。”
“那他到底去了哪儿了?”
云小风无奈的摇摇头,也许是酒精上头,他的脑袋斜向一边,嘴里小声嘟囔着:“我问他你要等二寡妇多久?他摇摇头说:我哪里知道多久?这不……她不还没离婚嘛……”
“咣当一声”,云小风的酒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