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草棚屋之前,程馨儿要求云小风答应她一个请求。
云小风问是什么请求。
她愣了愣说道:“就当作为回报,帮助他找到孙女吧。”
云小风自然听说过老伯找孙女已经找了十年之久了,但他知道,在这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倘若走失一个成人十年之久,那找到的大概也只能是逝者被风吹成干尸的尸体,更别提是一个年轻年幼的女孩儿了。
他有些犹豫道:“能找到吗?”
程馨儿不说话,依然低着头,像是等待云小风一个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
这时从草棚里冲出一个声音,她说:“老人都没曾放弃,我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可以放弃?”
云小风和程馨儿闻声看去,原来是小护士在说话。
“那你说说,怎么个找法?”云小风双手盘在胸前问道。
“我不能说怎么找,”小护士抹了抹嘴上的皲裂皮肤回道,“但是我一定得说必须要找。”
馨儿也点头,摸着哭红的眼眶说:“老伯说,他的孙女被黑沙海中的某个妖怪抓走了,倘若我们可以去找的话,那我们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进黑沙海里走一遭!”
“进黑沙海里走一遭?怎么走?那沙子可是附着满了水分并且不相黏着的,我们走进去就会陷下去然后被淹死的。”云小风显然有些拒绝的意思。
程馨儿眉头一皱,摇摇头说:“但是总不能白吃白住老伯伯的东西咯?”
小护士也赞成这个想法,她点了点头,将这两个人拉到另外一间茅草房里,点燃油灯,将羊皮纸地图铺在桌子上开始计划着:“我们这里离开黑沙海又八公里的路,所以我们得要制作一个能便捷式带走的皮筏子,然后带到九公里以外的黑沙海,用皮筏子渡海。”
“皮筏子?”程馨儿有些奇怪,“难道说我们真的要把黑沙海当做海来渡?”
“当然,”云小风灵机一动道,“当然可以,因为黑沙海的沙不黏着,又富含水分,这就可以把她当做一池巨大的充满沙子的水来看待,既然有水,那就有浮力,有浮力那就可以划船,所以我也认为这样也未尝不可。”
“那什么时候做呢?”程馨儿又问。
云小风摸了摸下巴,表示无奈,小护士便说:“等明早去问问老伯吧。”
“那为什么现在不问?”云小风问道。
小护士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她紧皱着眉头,转头顺着草帘子的空隙向外边看去,她似乎有些心事,“嗯,老伯伯年老了,犯困,现在正在休息,若是要打扰他,那也真是太不厚道了吧。”
云小风看着小护士略微愁苦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一点头,便在房间的一旁铺了睡袋,草草向另外两个女人打了招呼,便席地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云小风被尿憋醒,他连忙跑去解决,回来的路上却不料正见小护士从老伯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手上拿着毛巾和盆,匆匆向马棚的地窖入口走去。
云小风心说:奇怪?姓研的一早跑去和老伯打照面,又拿又拿毛巾盆的,难不成这两个人认识?是......梅镇吗?
他便悄悄跟了过去,下地窖,只见小护士是来打洗脸水的,云小风想小心翼翼的去打招呼,却不料早先就被发现了,就听小护士头都没回地背对着他说:“东躲西藏,也不看看你额头上亮的那么大一块屏幕,下回戴个能遮住额头的帽子再来跟踪吧!”
云小风嘻哈一笑,便说道:“怎么,见你这阵势,老伯是梅镇的人?”
“梅镇?什么梅镇?”小护士打好水,将盆子递了过去说,“别疑神疑鬼了,快起吧馨儿叫起来,这水是给你们打的。”
云小风觉着不对劲,便钻牛角道:“不是梅镇,你能这样勤快?我都没见你对我这样呢!我可是红梅明令让你保护的人呢!”
“保护又不是照顾,我为什么照顾你这个有手有脚的人?再说,要你没跟过来,这水还不是我给你们送去?知足吧你!”小护士摇摇头,有些不耐烦道,“就是可怜老伯,一个人生活那么多年,你还记得昨天的星星吗?你告诉我在现实世界中,每当在野外无家可归并对生命有些敷衍放弃时,仰望星空就会找到一丝生命真谛,跟你这么多天,我唯一觉着你这句话说的很在理,星星那么美,夜空那么静,空气那么冷,似乎这就像一个人生命的全部,美的在远方在高处,无声的在自己的身边,而讨厌的总是伴随其中,俗话说,痛并快乐着,就是这个道理吧。”
“嗯——你那是快乐并痛着,似乎更严重呢!”云小风走出地窖,这时候星光已经熹微,他转头对小护士说道,“说说吧,你有心事儿,很大的心事儿,这个老伯真和你没关系吗?”
小护士眼皮耷拉着,眼神里充满了困惑,支支吾吾答道:“老人生命垂危了,我们来的及时,你说他还能撑得住我们找回他的孙女吗?”
云小风有些木蜡,却又听她说了一遍:“你告诉我,他还能撑得住我们找回他的孙女吗?”
云小风有些无奈,边走便问:“怎么了?老伯的情况呢?”
“头晕,气喘,咳血,嗜睡。”小护士看这云小风,眼神里满是莫名的失望。
云小风自然知道小护士一定知道这些症状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毕竟她是一个护士,或多或少也有所了解,但对于她此时的迷茫,云小风却不甚了解,他可以大概感受出来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