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能会放弃的,对吧!你和我说过,你活下来的最后愿望便是弄懂石像秘密,如今石像秘密已经渐露头角,你怎么能这就放弃了呢?”
美子飞快地又波动了一遍键盘,
点击,发送。
此时此刻的她越来越担心,她真怕眼镜女真会如同她想象的那样,放弃了追求真相,也放弃了仅有的那些天生命。
左等,右等。
叮铃铃……
眼镜女的消息终于回来了。
美子激动的险些扔掉了手机,她连忙点开一看,上面仍然是简单的几个字儿,似乎这几个字儿简单到让美子直接感受到了眼镜女此刻的“绝望”——“别找了。”
简简单单。
就是如此几个字儿。
“别找了?”
美子的心猛然抽动一下,那种如同天塌地陷的绝望感顿然侵袭她的全身。
她的呼吸开始颤抖,她的脑袋开始轻鸣——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竟会因为一个人变得如此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别找了,是找不到了吗?”
她抬起头,看了看烈日下的街道,昏黄的眼眸中,那些飞快行行驶的汽车似乎出现了多普勒的蓝移红移,她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她怎么可能会死呢?”
美子自言自语着。
“她不会的,她是如此的一个争强好胜的女人,她不会被生命打败,对吧!”
她摇晃着身体,钻进了一个出租车里,目的地便是眼镜女的家。
白色的围栏没有挂上锁,里头的房屋微微虚掩,里面并没有人出来过,或是出去的人并没有回来。
匆匆进门,
房间漆黑。
窗帘遮住的阴影在客厅的沙发背上烙下长长的黑痕,焕然间,地板上闪过一丝光亮,那是玻璃的反光,美子前进几步,拾起一看,原来是一只挂钟,她抬起头在墙上看了看,应该是墙钉老化,撑不起挂钟的重量,这才使得它堕在了地板之上。
再往里寻,
卧室和厨房分叉的路口,滚动着一个圆环,若不是紧张的美子细心,漆黑的房间里还真不能发现这个小小的东西。
美子拾起一看,圆圆的圆环上镶嵌着一颗明亮的钻石,圆环的旁边还有明显的纹路,上面像是用某种语言文了一句不知名的话,不过很显然,这便说明这是一个意义非凡的戒指。
可是,眼镜女的戒指怎么会滚到这里了?
她快步向卧室走了过去。
吱丫——她将门缝推开了一个小缝,门里晃动着一个身影,这个身影便是眼镜女的。
她身上的衣服并没有穿整齐——或是说,她根本没有穿上衣服。
从侧脸的观察,美子很清晰地可以看见,面前的眼镜女通红着脸,额头上的皮肤挤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她就像生了疟疾一样的人,行动迟缓且笨拙。地上满是红色粉色的裙子和各种款式的性感丝袜,她似乎在挑选,但似乎又是无可挑选——她的眼睛也是恍恍惚惚,她总是抓空那些想要抓住的东西。
眼镜女的动作十分无力,她就像一个快要油尽灯枯的老人,她甚至没有看见已经在门口盯她好久地美子,她只顾得寻找一套可爱的,美丽的,可以穿上的行装。似乎,这个事情还对她非常重要。
“别找了,我郑重地告诉你,你现在要好好躺着,好好过好每一秒!”
美子向前走了一步,开口叫住了正在忙活的眼镜女。
“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你的脸色通红,额头满是虚汗,你知道吗,hiv病毒正在摧毁你的最后一道防线,你不能生病的,倘若你生病,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感冒都……”
眼镜女转过头,看了看正在说话的美子,美子这才看见此时眼镜女的全容貌。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脸颊已经起了红疹,些许已经化为脓水,有些直接溃烂,流下鲜红又透明的液体。
“小小的感冒就会怎么样?”眼镜女轻轻地回道,“会死对吧。”
美子默然。
她向前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明显地看见,眼镜女所站的地板上滴落着那些从她脸颊溃烂而产生的脓水,她也深深知道,倘若她碰上一丁点儿那东西,她边很快就会落得和眼镜女同样的结果。
“你为什么不躺下?我可以为你叫医生的!”美子有些责怪地说道。
眼镜女并没我没有停下动作,她上身半挂背带裤裙的背带,脚下踩着一条黑色的丝袜,她双手开弓,她的左脚刚刚抬起,右肩上的背带便不争气地顺着肱二头滑落到肘腕部分,她恍然一愣,却并没有厌烦,只好放下穿到一半的丝袜,立起身将背带重新划上去,可就在此时,她脚上的丝袜却又被弹性弹回了脚腕的地方,她又得弯腰去拾,在拾起丝袜之时,她的背带又滑落下去,如此重复了两次之后,好直接讲肩带咬在嘴上,弯下腰,便开始畅快地穿着自己的丝袜……
美子目睹着这一系列滑稽又挠心的动作,她真想将她直接摁倒,三下五除二地帮她完成她要做的一切,但她又叹了一口气,却又疑惑起来,她真不懂一个快要死去的人了,为什么不珍惜时间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写写东西,吃吃美味,或者是寻找自己一直想寻找的秘密?这些不都比空空打扮自己一场好上一万倍吗?为什么她还要选择费劲的打扮自己?
“我,我可爱吗?”
眼镜女立起了身子,身上红色的背带短裙,腿上黑色的丝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