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警局。.;光线有些灰暗的办公室坐着一个面色严肃的女人。
从百叶窗外散进的点点光亮,印照在女人的脸上,顺在面前的办公桌头,女人的双手捏着一张照片,她仔细的盯着照片一动不动,像是在深思什么。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暗色的阴影中漏出一张美丽的笑脸,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手中的一杯茶水递了过去,说:“美子是在研究那场车祸吗?”
“嗯。”美子的语气并没有几分有力,她似乎遇到了难处,又说:“十八具女尸都有资料吗?我想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秘密?”眼镜女微微对美子一笑,“你也这么认为?”她随手又指了指办公桌后的档案柜说,“资料都在那里,我研究了好久,但并没有什么眉头,不过很明显的一点便是,这些案件中的死尸都是十几天前的那场车祸中的死尸。”
“哦?这么巧吗?”美子回头看了她一眼,说,“路易高速离这儿可真是远,这些尸体怎么过来的?是真的灵异事件?还是真有人故意为之?”
眼镜女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微微一笑,坐下身子定定的看着正在苦思冥想的美子,她似乎非常欣慰会有人对她感兴趣的东西如此认真的研究着,便浅说:“我倒认为是灵异现象呢,你相信世间有妖魔鬼怪吗?”她停顿一下,等到美子正看她之时,便又说:“我就相信,因为路易这座城市曾流传着一个传说,在后山的某个角落里藏着一具古老的石像,石像中藏着爱与魔咒,传说爱是超过自然的那种爱,可以跨过时间空间,而魔咒便是紧紧关闭这种特异能量的锁链,传说石像中藏着一个鬼怪,她的长相无人知晓,她的行踪也无人寻觅,她就像一个虚无缥缈的魔鬼静静守候着这个石像中的力量。.
“石像,爱与魔咒?”
美子忽然停顿下来,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还有这事儿?”她问。
眼镜女点点头,唯唯诺诺道:“当然有喽,这是从长辈口耳相传的传说,每一代人都是从上一代的口中听到的,直到有一天人们对科学的执念加深,越来越深信世界无妖鬼、人力改天下的理论,这一代人也就越来越相信没有因果报复这一说了。”
美子听得后背一凉,眼神忽然恍惚:“你这意思,你是要走神主论了?”
眼镜女赶快摇摇头:“自然不是,我只想让那些人醒一醒,在心低或多或少存留一些底线或是信仰,总之不能唯‘人’论喽?”
“唯‘人’论?”美子忽然呵呵一笑,“真是新鲜,怎么个唯‘人’论法?”
眼镜女眼神忽然惆怅,眼睛里满是无奈的神色,解释道:“便是唯‘人’独尊,人是世界的霸主,人可抗拒一切自然所对其做的约束活动,进而人便成为这个唯物世界的最可怕的魔鬼!”
“魔鬼?”美子略有深意的笑了笑,“那可真是滑稽呢,一边唯物,一边顶戴着魔鬼的桂冠。.她又看了看一脸有些气馁的眼镜女,侃言说,“你说,他们是不是自取其辱的感觉?”
眼镜女看着美子略有深意的表情,却忽然有些疑惑,她似乎留意到美子语气的不同,她为什么会成为“人类”为他们?便道:“他们?为什么会是他们呢?”
美子低头却阴沉地回了一句:“并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设身处境罢了,不过,你说的具体石像,爱与魔咒又是什么东西呢?”
眼镜女抬头,却无力的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摇摇头:“爱就是心,魔咒就是心中所想,而石像便是装载这颗胡思乱想心脏的躯体。”
“你指的是你自己?”
眼镜女狠狠摇摇头:“是天下所有人。”
美子无奈的摇摇头:“不懂,你可以说的更详细些吗?”
“那便是神话了,山后的石像,石像之中的某个灵魂,她是守候爱与魔咒的魔鬼。”
“你还是没有讲清楚呢。”
眼镜女低头沉吟:“我的意思,你要知道缘由,你真可以去寻找她,只要有纯洁灵魂的人,都可以在后山找到它的。”
“那你找到过吗?”
眼镜女摇摇头:“我没有纯洁的灵魂,我的灵魂早被污染过了。”
“为什么?”美子又问。
眼镜女便不再说话。
路易学校哲学系的某个课堂。
美子作为一个便衣警察的身份偷偷坐在教室后排前来“偷闲”片刻。
课堂前讲课的是一个华发的老教授,他讲的是一个关于“佛口中的慈爱”与“世间之通俗爱”的关联与差异,课题太过专业,自然对于大多数非学者身份的人来说只是闲口乱谈之谈资罢了,但意外的是美子却突然被这个课题所吸引住了。
她认真听着。
教授说,佛口之中的爱为慈爱,是世界在万般变化之中由理智而生的产物,佛口中的慈爱只是慈悲与理智的并存体,它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感情一说。相比之下,世间通俗之爱便是各种情与欲的杂合体,无论是无私或是自私,无论是伟大或是渺小,它都是糅杂了所谓的情与欲的混合物。佛之所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却依然没有为爱所困,被情所扰,这便是因为它的根基是理智而已,这也是佛之所以为经历儿女情长,却早已通晓儿女情长的原因了
“原来如此。”
课后,走出教室的美子却觉得浑身被圣光洗礼了一般,短短的几个小时,她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