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后房中,四下悄然无声。
云小风一人待在房内,面前铺开的黄布上放着各样的法器,瓷碗柳枝无根水,铃铛黄纸引魂线。
云小风不敢用通灵佛牌的招式通灵这兔子吊坠,毕竟这东西要是融了,郑政不可就白白被她坑了?
她长呼一口气,盘腿在铺开的法器之前坐着,随手从背包扯出一件用红布包裹的物件儿,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三只火捻子,她轻轻翘起一只,将另外两只轻悄悄的放回背包。
她一手捏着火捻子,一手拿着那郑政的兔子吊坠,只听她嘴中咒语一念,那火捻子竟奇异的自燃起来,它燃得诡异,它的火焰和烟气就像听从了云小风的指挥一般,没往上走,没往开散,反而,竟撮成一条细细的火烟相杂的细线,在那兔子吊坠之前绕了又绕。
云小风睁眼一看,只见那火烟细线已经把那吊坠给包了个完全,她嘴角微微一笑,起身将那吊坠扔出两米之高,就在这脱手的瞬间,她是一个矮脚马步扎稳,一个弯腰右手撑地,轻轻一推,将那碗无根水正对吊坠之下。
几秒之后,只听叮咚一声,吊坠便进了无根水之中,也是瞬间,那团包裹吊坠的烟线突然变了血红色,冒着血泡,染红了整个瓷碗!
“什么?血水?又是一个厉鬼?”
云小风的心猛得一抽,像是看出了什么!
三秒之后,那血泡翻滚的更加厉害,云小风心一寒,连忙扯着吊坠的细线,猛地向上一提,只见那吊坠下,竟提起一张血呼淋淋的人脸!在悬挂的张力作用下,那脸扭曲的不成样子。
云小风吓得一张嘴,转眼再看,那人脸却瞬间化成一滩血水,淌回了碗中。
轰!
突然,就在云小风的惊魂还未定时,天空突然炸起一阵惊雷,云小风精神恍惚,只觉得后背的窗户吹来一阵阴风,她转头一瞧,竟是那个黑皮怪佛!
云小风一哆嗦,连忙后退几步,后脚不小心踩翻了地上的无根血水,霎时间,整块黄布就被染成了红色。
云小风仔细瞅瞅,就在恍惚之间,窗外又射出一道阳光来,她被刺地眼睛一眯,再次睁眼,只见黑皮怪佛已经没了踪影,外面阳光明媚,还有行人和车辆,来回穿梭。
云小风揉揉眼睛再看,仍是如此,她长长呼了一口气,原来是幻觉。
她走到那块被染红的黄布之前,低头看了看,摇摇头,闭眼念了声咒语,再睁眼,却发现黄布上什么消息也没出现。
她自言自语道:“什么?难道他也会反侦察?”
说着,她放下手中的吊坠,双手合十,眼睛盯着那黄布不动,嘴中咒语狠念几遍,可是,她一个哈欠,瞬间打破了这份庄严。
“咋不灵了?”云小风松下架势,转身躺在了床上,又打了一个哈欠。
“难道我被黑皮怪佛罩住了?不能施法了?”她在床上打着滚想着。
可想着想着,她忽然被自己的第三个哈欠给惊醒了!
“哈欠?睡觉?对了,还有通灵梦!”
她话音一落,没一会儿,就呼呼噜噜地睡了起来。
大约几十分钟之后,云小风醒了,她眨了眨眼睛,左右看看,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
隐隐地,她还觉着自己的背后有些微热,她爬起身来,只见自己竟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什么!血泊?
云小风一下愣了,连忙看了看周围,发现床前那刚刚布置的法坛不翼而飞,窗外已经黑乎乎一片。
她睁大着眼睛,猛掐了一下自己。
“什么!不疼?”
云小风赶快站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醒来,这又是一个梦,一个关于通灵的梦!
云小风走到镜子前,想看看自己在梦中的样子,可当她对着镜子一看,她突然被吓得猛退几步,只见镜子里的人,竟然没有脸!
“自己成无脸鬼了?”
云小风连忙对着镜子扣出一个不动明王手印,可瞬间,那镜子里就冒出一股黄烟,镜子里的人脸瞬间清晰,可还没等小风看清,镜子哗啦一声就被震碎了!
看来这是有人故意不让她看清梦里的主角是谁,可又为什么故意隐瞒呢?
云小风走出屋子,低头看了看,只见房间的地板满是黄泥,可就在看地板的同时,她看见了自己隆起的胸部,她皱眉一笑,难道这次,梦里的主角又是一个女人?
她伸手捏了捏,瞬间就不对了,这手感,怎么和自己的不对?
她连忙解开衣服一看,只见两团黑成煤球的东西裹在胸前,她惊得仔细一瞅,那是一堆像被硫酸碳化过的东西。
云小风摇了摇头,扔下那两团黑球,再往里看,她不自觉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类个去,怪不得要塞东西了,这姑娘顶多一个a啊!呵呵,呵呵呵……”
走出房门,云小风警惕着一切,她注意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她真怕遗漏了某个细节,导致像冤枉女鬼新娘一样,再次冤枉另外一个生灵。
房外是一座大城市,仔细看看,还挺像现在的b市,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出门之前,窗外是夜天,她一出门,阳光就撒在了她的脸上,屋外变成了白天。
她皱了皱眉,只觉眼前一恍惚,那通灵梦的诡异事情又发生了,只是瞬间,大街上响起了人山人海的嘈杂声。
转身之间,只闻得一抹栀子花的香气,仔细一看,一个跟她矮上半个脑壳瓜的男孩儿走了过来,他手上捧着几只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