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
如雷贯耳。
这个声音同、那个面貌的人就像一道霹雳一样，在云小风的面前闪现。
云小风却不知所措。
“你怎么在这儿？”她问。
站在初春的微风里，时而干燥，时而湿冷，脸颊的毛孔被不断打开，有些还传来阵阵刺痛。
“你快走吧。”
只见红姐从手上捏出一叠符咒，云小风认识那些东西，那似乎就是刚刚被自己费尽周折贴在巷子里的。
红姐面无表情。
“你快走吧。”她又说了一遍，“这里的风很凉，过会儿，会结冰的。”
云小风的心头猛坠，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可是，这个离开很久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难不成只为了来阻止自己施法降妖吗？可她为了什么？难道是大王孤魂的命令？
摇摇头，云小风的眼光突然尖锐，她看着红姐，冷冷地提醒道：“你莫不是要阻止我来的？那就动手，我不还手，因为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也是跑不掉的。”云小风双手自然下垂，胸膛微微挺起，一副等待被屠杀还要理直气壮的样子。
“真的吗？”
红姐表情微妙地变动一下，从先前的冷漠变成诡魅，她慢慢走到云小风面前，站在伸手可触的地方摸着云小风的脸，从脸颊到下颚，到脖子和锁骨。
“你真的不怕死吗？”她问。
“怕。”云小风趾高气昂地回。
忽然间，春风里的湿热气息顿然消失，剩下的只剩下干冷的北风，从河面吹来，带了些许水蒸气，则变成了虚假的南方气候。带些湿润的北风，呼呼地吹过云小风的脸颊，冷冽的感觉让她觉出阵阵刺痛。
她向后退了一步，将脸从红姐的手心挪开，便骄傲的说：“你要杀要剐快些行事，不然我就会杀了你，还有那些同伴！”
红姐突然笑话，微微咧嘴，样子看起来十分成熟可爱，“你杀得了我吗？”
这自然是云小风尴尬胡吹的话。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云小风深知现在的红姐早就大不同前，她或许早就变得更加厉害，若不是她有天生的修炼天分，也不可能会被大王孤魂带去当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云小风想到这儿，表情就变化了些许，之前她总是在某些ntr漫画里笑话那些男主，如今这种事儿真的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了，还别说，真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无奈，她的眼神定住，转眼看着红姐说：“我觉着我欠你一个东西，我现在还你，不知你接不接受。”
红姐微微一笑，饶有兴趣点头：“哦，呵，说来听听？”
这便说来听听。
她向前走了一步，在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下，四目相视三秒，红姐比她微微高出一点儿，她只好微踮脚跟，将轻嘟的嘴唇轻轻靠在红姐的嘴唇上，停留三秒，刚感受到彼此的体温时，便匆匆分离了。
“这是我有意识的第一次，其他疯魔的情况我就不知了，罢了，就当第一次献给你了，我可要逃了，你不杀我吗？”
云小风走开了五米之远，她不知道这种方式能不能为自己开脱。
“你走吧。”
突然，红姐的声音像是沙哑了很多，她的喉咙被噎住了。
“我可走了，你别怪我打感情战。”
“嗯，不怪你。”
“嗯，好，倘若你反水了，在背后直接给我一刀就行，我也不怪你，反正做个变性人真的很多苦恼，我巴不得重来一次呢。”
转身，走开了十多米，相安无事，红姐也并没有如云小战是要打赢了。
“等等。”
忽然，就在迈出回形拐角的最后一步时，云小风的心头总算坠了下来。
她没有回头，身子却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逃跑，因为她知道，她是跑不过红姐的。
“怎么，要反水吗？”
忽然，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从云小风的身后传来，那就像一座巨型巍峨的山脉站不住脚跟，就要向她倒下一样。她时刻都可能被压死。
咚——
忽而，耳边的黑屋子里也传来那种久违的巨型脚步声。那就是伥怪。
红姐依旧没有回声，云小风的压力越来越大。
真的要死了吗？
她突然觉得恐慌起来，心头的石头时而悬起，时而落下，仔细感觉，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麻木地抖动，那种焦躁不安，那种时刻都可能死去的感觉遍布全身。
她终于彻悟，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也会有“死亡焦虑症”这么一说。
呵呵……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压制住自己的这种恐慌。
忽然，那种无形的压力渐渐从她的背后散布到两边，似乎要将她包裹起来。
要死了？
狂躁，静默，等待。
“小风，我想问，那你无意识的第一次，给的又是谁？”
轰隆……
顿时，两边的压力瞬间消失，一双胳膊紧紧从背后环抱住她，低头一看，还未做出答案，手臂就化成一阵黑烟，消失在空中。
“哒”的一声，她整个人都垮掉了，她的呼吸极度紊乱，她的眼神恍惚，四肢也没有了力气，莫不是有刚刚的手臂支撑，她早就瘫倒在地，成一堆肉泥了。
“怎么回事儿？”
她双手撑在地上，眼睛看向空旷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她去哪儿了？不杀我？”
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眼神里充斥着迷茫和疑惑。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