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雪淹没的葬王山十分寒冷。
深沟里吹出的过沟风干燥又寒冷,时而夹杂着点点树梢上沉淀的积雪,虽然吹起的不多,但硬生生地拍在人脸上,还真就像有人用钢针锥进你的皮肉一样。
顺着原有的山路,向前行走数里地,面前会见着一个巨大的村庄,这里都是些古老的宅子建筑,整个宅子坐落在山腰上,三面环山,唯一的一个开口处却是幽深无比的葬王山谷。
宅子里没有人,这云小风是最清楚地——因为,这座大宅子就叫云家大院。她的祖祖辈辈都是在这里生活的,背靠良田,面朝深谷,在兵家来说,这还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界。
要去葬王山的背阴处,这就必须路过一个天然的无底泉,传说,这泉水底下住着一个龙王,因为它,这一眼泉水从来没有干涸过,即使是天干物燥,四下土地决裂,这里也会潺潺地往上冒水。
不过说来,这泉水也算真的怪异,谁能想到这池大如车盖的泉水养活了几百年的山中人,不干涸不说,还常常伴有甘甜的味引儿。因此有人还专门逢年过节在这里祭拜龙神。
云小风顺着山路行走,路过大院子停了停,但她并没有选择走进瞧一瞧,俗话说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云二娘名义上是招上门女婿,这不还是和云太平下了山,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这和嫁女儿没什么区别。
翻滚山头,山上修筑了一个亭子,亭子有红布缠绕,最前面的地方还有个香炉。
这儿,就是那个神奇的泉水所在地。
“这还祭拜龙王吗?”李久久向前走了两步问。
云小风也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说:“祭拜的事儿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我没见过有谁拜。”
“哦。”
说罢,他们就继续往下走着。
过山头,这里就是葬王山的背阴面。
李久久问:“传说的落星洞真的在这儿吗?”
云小风摇摇头,表是自己也不清楚,走过一个巨大山脊,便一头扎进了里面。
面前的景象云小风可是见过了很多了,漆黑的树藤,漆黑的树干,有些落叶光秃秃,有些还是长青郁葱葱,地上的积雪十分不均匀,也许是树的间隔不均匀导致的吧。
耳边有布谷鸟的叫声,在这深山树林里异常的悠久不觉。
云小风看着深山,捏出二寡妇给她的那本书,边看边读道:“山中背阴,寒气逼人之处有一石谷,石谷之上常蹲一蟾蜍,通身血红,两眼乌黑,有言者说,此蟾蜍携剧毒,两眼有魄力,与其对视者,则会神魂涣散,同它一起走入有五毒汇聚的落星洞内,被蛇咬蝎蜇,最终暴毙荒野,让苍天将其腐蚀至为乌有……”
“真的吗?”
听见这段描述,李久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云小风则是微微一笑,眼睛眨了眨说:“不怕不怕,你没听过五毒俱全,自相残杀吗?那五种东西要真在一起,早就自己杀了个片甲不留了……”
“可是……”
李久久可是道:“可是我怎么听说,胜者为王,最后留下的东西是携带最致命毒素的毒虫?”
云小风哈哈一笑,说她武侠小说看多了,便没在意,继续往树林的深处走去。
云小风前面走,李久久后面跟,山中的天光暗淡,四下寂寥无声,偶尔传来的布谷鸟声响,也只是偶尔罢了,声音悠远,也看不见它的所在之处。
又行了数里地,云小风奇怪了,她看了看旁边的环境,又看了看自己的脚下,说:“莫不是我们中了什么mí_hún阵了?”
她抖了抖脚,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地方说:“后面没有脚印,前面也没有,为什么我觉得我们还是在原地兜圈子?”
李久久也顺着看了两眼,她一脸疑惑道:“山中除了树就是石头,每棵树都长得一个样,碰见了相同的环境,那又怎样?”
“你的意思,我们自己欺骗自己?”
云小风疑惑地问,向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在地上捏起一个红色的布条,看了又看。
“这是什么?”李久久问。
“这是做记号用的。”
“做记号用的?”
李久久伸头仔细琢磨了一番,还是有些奇怪:“这大山里莫非早就来过人了?”
云小风将红布条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边走边说:“这可能是二寡妇留下的,她曾经来过。”
“二寡妇?”
李久久夺过布条仔细看了看,“你怎么知道?”
云小风看着她,语气有些重:“因为——因为当初解开她的头发时,就是这个布条,上面秀了个小字。”
李久久闻声在布条上搜索了一番,果然,看到了那个用黄色丝线绣的小字儿。
“小?”
李久久神秘地揣测起来,“云小风的小,”她忽然眉开眼笑道:“哎,她是专门绣的你呢!”
云小风听了,忽然一顿,转过身,眼睛十分锐利地看着她:“不不,你想得有些多了,我的记忆很模糊,但是我熹微地记得二寡妇二十二岁那年,她那比她大了40多岁的前夫寿终正寝了,她的前夫应该就是叫做什么小的名字。”
“二十二岁?”李久久的重点似乎吃没有放在那个寿终正寝的前夫上,“二寡妇二十二岁就当了寡妇啊!”
“那她……会不会受很多人欺负呢?”
云小风嘿嘿一笑,有些自我贬低道:“不会。不过,欺负她的人一个死了,一个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