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孤魂?怎么是你!”
云小风大声叫道,可殊不知这是在梦中,大王孤魂仰天长啸,似乎并没有在意云小风的嘶吼他直直地向红姐飘去,身后带去一团浓重的黑雾,云小风吓坏了。
她赶快转身,只见一身囚服的红姐竟然被孤魂活生生的剖开了身体,鲜红的血液顺着黑雾流到地上,带地上炸开了花儿,慢悠悠又流到了云小风的脚尖。
没一会儿,形成了一个血潭,云小风睁着看了看,发现她在血潭中的倒影竟然是半年之前的男儿身!
这梦中是个男人!
恍惚!世界猛然震动一下,云小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被谁拎起,脖子上的紧夹的痛苦让她窒息,她睁眼一看,只见面前浮着一团黑烟,黑烟中亮着两个和灯泡一样的眼睛!
他是大王孤魂。
忽而,她觉着自己的腹中也是镇痛一下,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的腹部被他掏开了!和红姐一样,流着鲜血和肉浆的混合物!
云小风吓得一跳,猛地睁眼一瞧,只发现眼前闪着黄呼呼的灯光,灯光旁坐着牤姐,她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似乎很担心。
云小风定了定问道:“牤姐?怎么了?为啥邹眉头?”
子牤顿了顿,见小风醒,这才展开眉头,她说:“这还说得?你睡觉说梦话,一脸便秘样,我看着揪心,没哭就是好的呦!”
云小风笑了笑,这可算回到了现实。
子牤去桌上倒了一杯水,递:“咋了?做什么梦了?愁成这样?”
云小风接过水,猛喝了一口说:“梦到红姐了。”
“梦到红姐了?怎么?是通灵梦吗?”
云小风摇摇头:“不是,通灵梦只能梦见过去的事儿,没发生的事儿估计就是我正常做梦了。”
“哦?那说说你梦到什么了?”
云小风停下来,把喝空的茶杯递给子牤,擦擦嘴角说:“你还记得那只黑烟团的鬼怪吗?我答应过给他抓鬼的那只鬼怪。”
子牤点点头:“知道啊,那时候我还反对,你不听。泽勒?出啥事儿了?”
“我梦的就是他。他杀了红姐,剖腹杀的。”
“啥?杀了红姐?”子牤的表情凝重起来,眼睛忽闪忽闪说,“幸亏不是通灵梦!对了,后来咋了?”
云小风继续说:“这就是后来,先前是我梦到了我和红姐结婚了,喝喜酒,红姐在婚房里对月独酌,她嘴中念道和我共剪西窗烛火,后来就来了大王孤魂,在一个囚牢里,红姐穿着囚服,被他杀了,再后来,我也被他杀了,同样是剖腹杀的!”
子牤有些迷惑,连连喊停说:“啥?你慢点儿,你也被杀了?也是剖腹杀的?”
云小风点点头:“是的。”
“红姐还被关起来了?穿的囚服?”
云小风又点点头。
子牤没说话了,站起身,将云小风的一副送了过来,紧皱的眉头稍稍放松,她说:“下午要去秋园公墓,你快些收拾。”
云小风闻声就准备给开来。
夕阳快和天际线接吻,子牤开的车,金光照着车窗,云小风趴着窗口,感受着快入冬的太阳光。
云小风奇怪问道:“牤姐,就我们两去吗?生死门没有半阴人是开不了的,难不成你也是半阴人?”
子牤哈哈笑了笑,她摇头回道:“不不不,我不是半阴人,我就是一个修成人形的牛鬼,是鬼的,不算人。”
“那我们去那儿干嘛?会不会徒劳无获?”
“不会的,我们约了人,天黑了他就会来的。”
车子到了秋园公墓,太阳还没入地时,这里还有些人影,不过大多数都是迟暮的老头老太太,悠闲得很。
云小风和子牤就坐在一快比较新的坟墓前发着呆,等着日落,来会面子牤所说的那个人。
云小风左右看看,身后的那座新坟上闪着亮光,是个小亮块儿,在落日余晖下闪闪发光,云小风仔细看看,那是一张照片。
她站起身,眼睛眨了眨。
“牤姐,她真漂亮。”
子牤闻声,回头也看了看。
这照片上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估摸着二十来岁儿吧。”子牤回答说。
“她好可怜,这么年轻。”云小风低了低眼皮,伸手将照片上的灰土抹得干干净净。
子牤听着,抿着嘴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就说:“或许这是一种解放呢。上天选择的她,她总会幸福的。”
“是吗?”
“是的。”
最后一丝日光也暗下来,世界就剩下天光的混白。
遥远的路牌站来了一个人,浑身漆黑,身旁立着一个黑盒子。
子牤指着那人,有些兴奋地说:“妹子,他来了!”
云小风站起身,也是开心的笑了笑,安然说:“果然,是他。”
子牤眼睛里满是疑惑,定定的问:“怎么?小风认识他?”
云小风点点头:“是的,他说他是半仙,上次就是他把我带去冥界的,他是个大乌鸦,我就笑话他叫他‘老污鸦’,很污的‘污’。”
天彻底黑了,那乌鸦男慢慢走了过来,他身边的黑盒子也慢吞吞跟了过来,只是过马路时有个瞎眼的货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点着香烟,一个不小心将乌鸦男撞成了一堆乌鸦毛。
子牤和小风起先还把心揪地高高的,三秒之后,他们的肩膀被人一拍,他们这算安了心。
“一人一鬼一半仙,走不?”
“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