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锣声又在卯时初准时响起。
这响亮的声音,仿佛成了每个外门弟子的噩梦,昨日精疲力竭的余韵还未消退,就不得不迎接第二日的恐怖压榨。
李清风费了好大劲才从床上起来,昨夜的恢复好像并没有起多大效果,手脚酥软,浑身乏力。有那么一刻,他想放弃下山,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依然在刺骨寒风中清扫着石阶积雪,此时少年已没有心情欣赏山上壮丽风光,一阶一阶机械般地挥动着扫帚。当然,这只是一天的开始!
对于太白剑派初来时的新鲜好奇还来不及满足,就被忙碌劳累所取代。
伙食自不必说,量不多,营养也少的可怜,而且基本上每天都只能吃到冰冷的饭菜。
早上扫地,吃过早饭砍柴,回来早的话还需要下山去镇上买东西。这还不够,有些剑派弟子故意为难他们,买东西的钱有时也不给够,与他们理论,反而被反咬一口,最后不得不自己掏腰包垫上,真是打掉牙和血吞。
这样的待遇,当然有人去理论,但皆被那位管理他们的青衣男子驳回。没有几日,就有人实在受不了而下山去了,李清风的屋子里就少了四位。
每日的相处下,李清风也逐渐认识了这些人。采萱自不必说,从风景秀丽、气温宜人的杭州而来,而且还是孤身一人入到多为险峻高山的秦川,这让他很佩服。
还有一人,李清风感觉有些神秘。和他住在一个房间的年龄相仿的少年,每日沉默寡言,除了完成剑派安排的任务后就回房打坐,没有一丝怨言。
这种枯燥简单而且艰苦的生活压力下,众人日渐烦躁,大多为血气方刚的青年亦或者江湖中人,火气也慢慢升腾。
而且群居在一起,难免产生些摩擦。
既然不想走,无法反抗这种生活,怨气只能发泄给身边之人。
一日,李清风下山替一位剑派弟子买了一块绣花手帕,大概是要送给哪位心仪的女弟子,回来已经不早了,被一顿臭骂后,匆匆吃了冷饭,就向房间里走去。
走到自己屋子前,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呼喊声以及数名男子的淫笑。
那女声好像是采萱的声音,这几日李清风每日都将被子搭盖在女孩身上,让女孩感到很温馨,可能,要没要李清风的照顾,她说不定就支撑不住离开了。
李清风快步推开门走进里面,立刻看到采萱正缩在墙角,流着两行清泪,而刀疤男子正在撕扯她的衣服,旁边几人抱着胳膊淫笑着观看,而屋内其他人无动于衷,虽然露出愤愤之色,但皆不敢出头。
采萱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里面月白色的xiè_yī。
“你在干什么?”李清风沉声开口道,面色阴沉得可怕。
刀疤男子停下动作,回过头来。
“呦呵,这不是给我端洗脚水的臭小子么,怎么,想英雄救美啊?”刀疤男子面带不屑地说道。
来的第一天,让李清风给他打水后,众人皆认为李清风胆小怕事,所幸,后面刀疤男子没有再为难李清风。
李清风没有理会他,快步走到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女孩身边。
“没事吧,不要怕,有我在。”李清风轻声说道。
采萱抬起头,脸上布满泪痕,甚至有很明显的巴掌印,有些红肿,大眼睛里泪水打着转,哭得梨花带雨,看着李清风,“我想回家!”
“小子,识相的话就让开,否则,让你尝尝大爷的厉害。”刀疤男子本就凶神恶煞的脸更是阴狠。
李清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直起身子,盯着刀疤脸大汉阴毒的眼神,看不出少年的情绪。
“这你还不干他?!”
魏墨离怒不可遏,若李清风这样都能忍的话他说也要自己上了,即使不会武功。
刀疤大汉刚张开嘴,还欲说话,李清风动了。
左脚发力,如猎豹出击,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李清风已经来到大汉面前。
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右掌出,带动空气的剧烈波动,传出威严的龙吟之声,在有些安静的屋子里很是响亮。
“轰!”一掌轰在大汉的胸膛,仿佛狂风席卷过单薄的小草,大汉瞬间凹成一只虾米,以极快的速度向后抛出,重重砸在墙壁之上,后缓缓滑下,滑过之处,被砸出密密麻麻裂纹的墙壁染成红色。
一切发生的很是突然,众人皆看向刀疤男子,此刻,口吐着鲜血,浑身抽搐,最后,脑袋一歪,失去了知觉。但眼睛还睁着,带着不甘和不可思议。
所有人均被这一场面震惊了,屋内鸦雀无声,采萱也停止了哭泣,愣愣的看着面前,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李清风刚才那一掌正是降龙十八掌的“亢龙有悔”,完全没有留手,刀疤男子的做法让少年动怒了,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因为,李清风觉得刀疤男子已经不配跟他说话了。
刀疤男子生死未卜,李清风不再去看他一眼,走到采萱身边坐下,“没事了,有我在。”
众人在李清风开口后才逐渐反应过来,有大胆的人上前去查看刀疤男子的状况,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鼻下。
只见探查的人立马呆在那里,过了一会儿,缓缓转过头对着众人说道:“他,他死了。”
屋内一片哗然,看李清风都有些畏惧。
采萱也捂住了小口,看着李清风。
少年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淡淡说道:“他该死。”仿佛做了一件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