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寒山城东门打开,一群身穿青底绣着黑鹰劲服的官人策马而出,向着京都武夏方向。
“爹,魏墨离那家伙也太抠了吧,让咱们巡捕房大伙帮他审理旧案,忙活了好几个月,然后现在用不上咱们了直接打发咱们回京复命,连一点酬劳都不给。”
南果儿气呼呼说道。
“师妹也不能这么说,之前魏城主弄得‘千字十两’鼓励百姓的政策,起码花费了数万年银子了,怎能说他抠呢。”康正正说道。
“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现在提起这档子事我就更来气,什么狗屁的‘千字十两’钱是这么花的,让那些平民百姓能看懂字有什么用?他们是能让地里多产几百斤粮食呢还是能够上战场杀敌?我看钱真是瞎用,还不如给我让我添置几件好衣裳呢。”
南果儿撇着嘴说道。
康正正无奈地笑笑,不知如何反驳。
“果儿,话不能这么说,我倒觉得让百姓识字不是什么无意义之事,至少官府下发的告示能够准确传达到每个人的耳中,读书也不会再成为那些秀才学士们的专属,百姓们文化提高了,知礼义廉耻,懂父慈子孝,了解大曦朝律法,那罪犯反而会少很多,城里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那城池自然也会发展更好,识字的深远意义可不是你我能够揣度的。”
南老九的话让两个年轻的家伙陷入了思考。
过了会儿,南果儿又冷哼了声:“就算真有那么点用处,那这个想法也一定不是那个白痴魏墨离想出来的。让本姑娘千里迢迢到这里辛辛苦苦卖命几个月还不给报酬,哼哼,等你回京城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扬了扬袖子里的小拳头。
“师妹可别乱来,那可是太尉的孙子,咱们哪里能惹得起。”康正正满脸担忧,“你告诉师哥你是在开玩笑吧。”
南果儿没去看康正正,将银牙咬得咯嘣响。
“我可没开玩笑,太尉之孙又如何,敢惹我南果儿,就算他是太子也要给我磕头认错。”
这一日,一位二八芳龄的少女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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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魏墨离一身黑色的轻薄衣裤(脑补早上打太极老爷爷的练功服),背着手离开城主府,身后跟着顾山以及另一位护院。
悠闲了半个多月,魏墨离终于决定干些正事了。而今日的目标,便是城南的寒山城驻军大营,上万士兵驻扎于此。
从瑶山大难不死回到城主府后,魏墨离便知道了寒山城军队围攻瑶山山贼的情况,他今天来,便是来算账的。
没有阻拦的进入军营,窦建功带着几名副将迎上,行礼。
“召集所有士兵,到校场集合。”魏墨离没有废话地直接下达命令。
“城主您是要…”窦建功摸不着头脑。
“训话。”魏墨离厉声喝道。
……
一刻钟,万名士兵在校场集合,声势浩大的组成四个方阵,被四名副都尉管理,新任都尉窦建功及数百亲兵站在最前面。。
“如果我得到的情报没错,上次瑶山剿匪你们总共出动了六千人,五百骑兵,五千五百名步兵,其中盾卫兵便有一千五百名,而瑶山山贼最多八百,试问,七倍于没有接受正规训练的贼寇,为何还被打退下来,这还不算配合的数百官兵,谁能跟我解释一下?”
魏墨离目光如刀,扫视着在场的万名军士。
窦建功欲言又止。
“回禀城主,瑶山机关重重,易守难攻,当时又是晚上,我军很容易中敌人埋伏,因此才退了下来,暂避敌人锋芒。”
理直气壮的朗朗之声在偌大的校场回荡,魏墨离看向说话之人,是步兵先锋阵营中的一名年轻小将。
魏墨离冷笑一声:“暂避敌人锋芒?说得好听,我得到的情报是寒山官兵被山贼打得节节败退,阵型彻底散乱,在出现第一个逃兵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若不是谷健督察亲自上阵,士气还不知道要低落到何种程度。监察机关那上百名人员中的确有很多出身军伍,但更多的是后来加入的连刀都没碰过的普通人啊,其中不乏手无缚鸡之力寒窗苦读十数年的书生,你们怎么有脸让从事文职工作的他们带头冲锋?死了足足六十五人呐,这就是我大曦朝的军队?你们的军魂被狗吃了,尊严呢,铮铮铁骨呢?”
魏墨离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彻整个校场,很多士兵面露愧色的低下了头,寒山军队的将领们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有几个那日围剿瑶山山贼率先撤退的将领身子不停地颤抖着,面如土色。
“你们知道这相当于什么吗?就好比与街坊发生矛盾,对方纠集亲友打上门来,而你们却躲在家里瑟瑟发抖,而让妻子女儿挡在前面,不觉得羞耻么?哪怕只是用最粗暴的方法,一千五百盾卫兵抗在前面,弓箭掩护,不用脑子一味地向前,不到一刻都能将山贼营寨踏碎。难道是怕死不成?怕死来参什么军,难道国家的饷银都是白给你们的么?”魏墨离说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寒山军队?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羞辱你们,但凡有点尊严的自己就该好好反省一下,我现在站在这里,是要改变你们。刚刚进营寨时你们是那样的懒散,没有任何的精气神,这真的不是菜市场么我想问问,窦建功!”
“末…末将在。”
魏墨离突然喊道窦建功的名字将他吓了一跳,连忙出列单膝跪地拱手低头,等待着魏墨离的训斥。
“这就是你带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