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凌云子身子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望着舒安歌,颤声道:“天灵师门?”
他这一声喊,让雷令舟身子跟一震,眸光移到妙龄少女身上时,下意识驳斥道:“师兄,你认错人了,师妹哪有这般修为。”
成何道人目露凶光,咧着森白牙齿,冲赫希尔殿下和舒安歌二人恐吓到:“年轻人,黄毛蓝眼的年轻人还有金丹小女娃,老夫念你们年幼无知,饶你们一次,还不快滚!”
他凶相毕露的样子,没能吓到舒安歌二人,反而引得她出银铃般的笑声。
她明媚清扬的笑声引来了更多人侧目,了解成何道人秉性的人,对她和赫希尔投以同情的目光。
赫希尔方才虽然侥幸挡住了成何道人的进攻,但他看起来像西方魔法师,对东方修士的能力并不了解。
他旁边的小女娃只是金丹期,这成何老道虽名义上是正道,但歪门邪道不比邪修时,可谓是正邪双修。
舒安歌的笑声充满讥讽,成何道人眼角垂了下来,脸色沉如墨,神情更为扭曲阴狠:“两个小辈,若不怕死,上去一战!”
他手一挥将地上摊子上摆的东西全收回储物戒指中,另一手则摩挲着腰间半旧的紫金葫芦。
舒安歌目光投向赫希尔殿下,问了一句:“应战么?”
成何道人脸皮一下子胀成了猪肝色:“臭丫头,战不战由不得你。”
赫希尔殿下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舒安歌这才面朝凌云子笑吟吟道:“凌师兄,好久不见,我先会会这贼老道,待会儿再与你叙旧。”
她待会儿三次一出口,成何道人反而以为她年少轻狂没什么本事,脸色依旧难看,眼神里透着轻视。
凌云子神色万分激动,担忧道:“天灵师妹,这成何道人心狠手辣,你怕不是对手。此事因师兄而起,当由师兄来解决!”
看到凌云子脸上关切的望着舒安歌,她对他灿烂微笑时,赫希尔殿下心中突然有些不悦,却又不知哪里不舒服。
凌云子掷地有声的话语,让舒安歌提升了不少好感度。他虽面相生的不够讨喜,略阴郁了些,但为人还是很光明磊落的。
反观雷令舟,见舒安歌承认了身份之后,再次质疑道:“师兄,我们当初与师妹走散时,她身受重伤。这位道友不仅毫无损,还是金丹期修为,怕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他原本是想说对方冒认身份,但又顾忌这对年轻男女怕是能力不差,所以没有将话挑明。
舒安歌拿眼斜了雷令舟一眼,笑着说:“雷师兄,精灵森林一别,你比往昔更加义正言辞了,真是可喜可贺。”
这话里没一句让人觉得别扭的,但舒安歌话锋一转,又添了一句:“对了,忘记问一下,我的储物戒指,雷师兄用着还习惯么?”
此话一出,雷令舟立马变了颜色,言语模糊道:“道友为何如此说话?”
他这话回的巧妙,既没驳斥对方,也没承认姜天灵的储物戒指在自己身上。
舒安歌的话也是有典故的,当初原主因手中储物戒指被人盯上。雷令舟私下与她商议,戒指先放在他身上,以免那些人对她下手。
但后来,后来雷令舟对此只字不提,那些人以为储物戒指在姜天灵身上,她还是被那群妄图杀人夺宝的人给害了。
“兀那小子,休得出言时间,随老夫出去手下见真章。”
成何道人催促,赫希尔殿下眸光转向舒安歌:“一起出去吧。”
她和门中师兄弟们交谈时,注意力一直没放在他身上,让他有些不舒服。
“好的,这就出去。”
舒安歌不再看雷令舟,朝赫希尔殿下笑了笑,两人一起朝地宫出口方向走去。
成何道人也不急,手按着他的葫芦,慢悠悠的跟在二人身后,眸中全是狠戾之色。
“天灵师妹,千万小心。”
凌云子面露担忧之色,目送三人离开时喊了一声,舒安歌回头朝他展颜一笑:“凌师兄放心便是。”
等三人消失在地宫出口时,凌云子这才将头转向雷令舟,板着脸问道:“雷师弟,天灵师妹的储物戒指在你手里么?”
雷令舟眼看搪塞不过,面露难色神情沉重道:“凌师兄,师弟不是刻意瞒你。只是此事不知从何说起,当初恶人见宝起义,对我们穷追不舍,天灵师妹不想让储物戒指落到恶人手中,便交由我来保管。”
见他这样说,凌云子将信将疑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提前言明此事?”
雷令舟后背几乎要浸出汗来,极力稳住心神哀伤道:“师妹失踪,我太过伤心,将师妹的储物戒指放到门派中后,忘记了此事。”
凌云子将信将疑的看了雷令舟一眼,只说了句:“日后这等大事,莫要再瞒着。”
雷令舟小心应了一声,心弦绷了起来,暗暗盼着成何道人和师门他们斗的个两败俱伤才好。
师妹虽然变漂亮了,但听她的语气,似乎对他抛弃她的事很不满。
雷令舟一心想做渺云门掌教,自然担心姜天灵识穿他的真面目后,在门主面说他坏话。
再说舒安歌与赫希尔殿下即将从幽长的台阶,走出地宫之时,成何道长突然现,从背后对二人动袭击,但被早就准备的赫希尔殿下给挡了回去。
舒安歌头也不回,含笑道:“又使阴招,果真上不得台面。”
成何道长先是侮辱姜门主,接着又意图杀害二人,舒安歌当然不会同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