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发市场附近在搞建设,有路灯的路段并不多,而且就算有路灯的,灯光也比较昏暗,走在这样的街道上,十分瘆人。
舒绿脚步飘忽地拐到另外一条街上,她身体一侧,靠在围墙上,吁出一口气。
她一挑三还是颇为吃力的,特别是那个胖子,很有几分狠劲,直接导致她现在头晕晕的。
她想起被三个人围攻的一幕,还有些后怕。
那时,她两只手分别被两个人控制住了,胖子阴笑着抓着厕所里的脏抹布走了过来,她紧蹙着眉头抬腿朝胖子踢去,腿却被胖子抓在了手里。
情急之下,她就想要是那块抵住坏窗户的板砖能够飞过来砸胖子的脑袋就好了。
念头刚起,她就感觉到自己识海中的神识狂泻而出,板砖上瞬间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绿光,绿光闪烁一下,渗入了板砖中。
再然后,舒绿便觉得自己与板砖之间好像有了一根鞭子作为媒介,她通过“鞭子”能够指挥动板砖。
鞭子的特性也决定了舒绿这个使鞭新手,无法做到如臂使指,鞭子的绵软让她无法想哪儿打哪儿,而且这条无形鞭子忽长忽短,也很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往往要费很多神识,板砖才划一个大弧度朝她所想的地方砸去,准头就不敢说了。
不过对方有三个人,她不必做太精细化的操作。就算打偏了,在被围攻的小范围内,怎么样都能打到一个人。
有时舒绿想把搬砖朝王鑫脸上招呼,却招呼到了胖子的胸口上;有时舒绿想把搬砖朝胖子腿上招呼,却招呼到了另一个存在感很低的人腰上;有时当然也会打空。
经过连番混战,舒绿打得酣畅淋漓,只是结束战斗后,一阵阵眩晕感袭上心头,她心里烂糟糟的。
她不敢多耽搁,怕王鑫三人疼痛过后还有再战之力,赶忙离开了现场。
“小姐姐赶快吸收梦灵,这时候吸收效果最好。”
舒绿此时的脑袋比姚老师孕傻的脑袋聪明不了多少,她没有多余的心力思考,梦言话音一落,她便依言拿出了梦灵握在手中。
如果说先前舒绿吸收梦灵能量的通道只有棉线粗细,现在吸收梦灵能量的通道已经有水性笔粗细了,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缓过劲儿来的舒绿,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人体达到极限时,全身上下每一个组成部分都渴望着养分,“大张着嘴”等舒绿投喂,一旦出现“食物”,身体的骨肉筋膜争先恐后地吸收,吸收速度自然快了不少。
识海干涸造成的眩晕感渐渐消失,舒绿站直身体,反手拍了拍背上的灰尘,估摸着时间不早了,便沿着原路返回,准备坐11路公交车回医院。
火车北站灯火通明,与旁边的公交总站形成鲜明对比,整个露天停车场整整齐齐停满了车,可是除了门卫室的大爷,再无一人。
嗯?
舒绿敲了敲门卫室,大爷哗地拉开窗户。
“不开啦,调度员都下班啦。”
大爷很有经验,不等舒绿开口问,就给了舒绿……不太想要的答案。
说完,大爷哗地一下又关上了窗,舒绿透过玻璃窗,朝墙上挂的时钟看去,时针几乎指到了11。
已经这么晚了。
11这个数字,舒绿还是认识的,好心却指错路的老奶奶在给舒绿指点公交路线时,指过11,舒绿记了下来。
舒绿站在大街上,神情有些茫然,还没有学会打车的她,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住宿吗?单人间80,标间120,有热水有电视,小姑娘要不要住一晚?”
这个女子一边说着,还一边扬了扬手里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住宿”两个大字。
所有值钱的东西,舒绿都随身携带,手机和现金全在包里,她琢磨了一下,身上的钱完全够住一晚,便朝着女子走去。
女子惯常在这一带招揽生意,看到舒绿的模样,就知道有戏,立马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笑呵呵地迎着舒绿走了过来。
“这边走,我家旅馆就在前面,特别安静,你晚上肯定能睡个好觉。”
沿着横街走了十来米,女子带着舒绿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巷子两边,面对面建了一排楼房,最深处还有一排,把这条小巷子堵成了一条死胡同。
女子带着舒绿直奔最深处那栋楼而去,舒绿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栋楼整体外墙呈黄色,至于是哪种黄,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舒绿实在不好判断,毕竟哪种黄都被照成了昏黄。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舒绿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容易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
这并不是一条死巷,在横着建的这栋楼门前,还有一条单行道,只不过这条单行道两边密密麻麻停着两排车,都是两只轮胎踩在人行道上,两只轮胎放在街面上,把整条街堵得只容行人侧身而过。
舒绿眉角微跳地跟在女人身后,双手抱着背包,仔细不被两边的车蹭到。
舒绿几乎怀疑这些车是别人丢弃在这里不要了的,车上的灰尘已经厚到可以画沙画了。
“到了。”
女子高兴地指着一栋五层高的小楼房,路灯灯泡发出呲呲声,连闪几下忽地熄灭了。
就这地方,说它安静简直是谦虚了,它完美演绎了什么叫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房子有些年头了,如许多老房子一样,这里出现了漏水的问题,门厅的墙面被被水泡发了,墙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成片的掉落,落在地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