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锦一听说此刻那个过目不忘的夏元吉有可能就在京城,立刻激动了起来。
他问明情形后,立刻拉着纪常安就要向吏部跑去。
虽然纪常安还没有弄明白状况,但他相信方中锦智慧过人,必然是有新的现。
这一次他二人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一个锦衣卫随从都没带上。生怕他们人还未动,消息已经传遍天涯海角。
不过光论武艺的话,这两人一道出手,也难有破不了的局面。
二人各骑一匹骏马,呼啸着向吏部衙门闯去。
一到衙门口,自然有人把手。
吏部与锦衣卫不同,里面都是文官,就连守门的都更文弱一些。
他们被两匹高头大马的冲劲吓了一跳,立刻就要回缩身子。
还好方中锦与纪常安控马有术,堪堪在守门人面前勒定马匹。
即使这样,还是把守门人吓得心突突直跳。
再看下马之人身上穿的都是锦衣卫服饰,更是让那守门人手足无措。
在六部之中,吏部是地位最然的一个。
但凡是文官,都怕吏部在考核时的那一支毛笔。
同样的事迹,正着写或许立马升官,反着写说不定就得收拾包袱贬官。
所以吏部的官员向来在同僚中有那么一点趾高气昂。
但是这些文官们一旦遇到锦衣卫的人马,立刻便蔫了。
吏部好歹三年才“舞文弄墨”一回,锦衣卫却是被人传的诡秘至极,仿佛有钻天遁地之能。
构陷起人来,更是连秦桧也自叹弗如。
虽然锦衣卫内部被京城权贵们安插了不少眼线,但至少对于这些没多少后台的文官来说,锦衣卫还是极其可怕的存在。
衙门守卫也不需要二人亮明身份,一看二人服饰便慌不迭地冲进衙门内禀报。
不过一会便有吏部尚书腆着大肚子亲到门口迎接,陪笑着询问两位大人所来为的何事。
他一边谄笑着打探来人虚实,一边躬身将两位大人躬请入自己的小花厅。
全不管吏部尚书的职位并不比方中锦他们更低。
方中锦坐到小花厅后,请吏部尚书遣退周围的人。
这位尚书立刻知道事情紧急,他俩忙肃着脸挥袖让人全都立刻退下。
方中锦在听到周围果然没有第四个人的声音后,才问道:“不知皇上亲自下旨任命的新任吏部侍郎夏元吉夏大人此刻在何处?”
尚书一听问的是夏元吉,一颗悬着的心便悄悄放了下来。
就连沁满汗珠的脖子,也能感到一丝凉气了。
既然锦衣卫索要查问的是夏元吉,那么暂时自己这顶乌纱帽还是安全的。
更何况夏元吉刚来不过几天,吏部的公务还没交给他上手。
就算此人有什么纰漏,也是过去任上的,牵扯不到他吏部。
果然就见吏部尚书本来故作镇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老于世故的淡定。
他因出汗太多,口中干燥不已,所以也管不了那么多礼节。
就见吏部尚书拿起手边的茶盏吹了一气,一口饮干之后说道:“夏大人博闻强记,虽然刚来吏部不过两三日功夫,就把积攒的各项卷宗都翻得差不多了。如今应该还在宗卷库中翻阅吧。”
吏部尚书不愧是在官场中混的如鱼得水之人。
如今虽然锦衣卫特意登门寻找夏元吉,但是他尚不能从对方口气中听出夏元吉是否惹了麻烦。
总之他这一番话,既没有得罪夏元吉的地方,也没显得与他有多少交情。更是不经意间透露出夏元吉这些日子都只看了卷宗,没接手过吏部任何事物。
便是夏元吉此人真的有问题,也能尽可能地将吏部摘出来。
方中锦听了这话,笑了一笑道:“那正好。劳烦大人指出卷宗库的位置,我亲自去找他。”
吏部尚书面色一怔吗,忙道:“这怎么使得,若是大人不想要打草惊蛇,下官亲自送两位大人过去!”
方中锦知道这样的人若不用点重话,便会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不放。
他忽然面露肃容道:“事关重大,大人难道不爱惜自己吗?“
这吏部尚书这才知道厉害,额头刚阴干的汗水瞬时又都冒了出来。
他连忙陪笑着说:“哪的话!哪的话!卷宗库就在衙门最北一排平房的第二间。好找得很,好找得很……”
方中锦一笑道:“甚好,还请尚书大人在此间再坐一会。我们去去就来。”
说罢他就与纪常安两人站了起来,轻轻推开花厅门后一个闪身,两人竟然都不见了!
尚书大人眨了眨眼睛,心说:这难道就是武功高人!
他知道方中锦让他坐在这里不让离开,是为了在外人面前制造他们始终在花厅中与尚书大人叙话的假象。
胖尚书苦笑一声,看着面前茶盏已经被自己喝干了。可能是因为出汗太多,他又觉得口干舌燥。
最终他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渴就渴吧,喝多了万一想要上茅厕更麻烦。”
方中锦与纪常安两人离开花厅之后,便翻身上了屋檐。
虽然如今是大白天,但是花厅外的闲人早就被遣开了。
两人在屋檐上行走,倒没引起人注意。
这两人轻功俱都高强,沿着屋檐一路向衙门最北处的平房奔去。
那一处地方在吏部衙门中属于最偏僻的所在,常人并不爱在这阴湿的地方多呆。
所以方中锦与纪常安利落的翻下屋檐,敲了敲第二间库房的门,便堂而皇之地推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