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存在于大街小巷的各个角落……”佛罗伦萨商站内,已经转任此商站站长的康丁正手扶额头,一脸苦涩地朝刚刚随船抵达此地的高文刚说道。,高文刚乘坐的笛型运输船目前正停泊在里窝那港,而他则搭乘马车来到了佛罗伦萨,与本地东岸商站的负责人康丁交割下他们随船运来的烟草。
康丁也是东岸人派驻欧洲经营商站的老人了,是现任中央执委、原贸易部、外交部领导人许信的亲信。他原本是波多尔商站的站长,在波尔多商站因为法国内战被迫关闭——甚至目前就连商站站馆都被一支乱军占据着——后,康丁便带着商站原班人马撤到了佛罗伦萨。在此之后,部分人手被分流到了即将开设的地拉那等四个新商站(不足人手部分由本土选派,部分在当地募集),部分人手则停留在里窝那港,在热那亚人暗地里的协助下,主持着针对法国的商品走私行动。
至于康丁本人么,目前就担任了佛罗伦萨商站的站长,全面负责起了该商站的事务。原本此商站的站长及数名管理人员,已经因为销售业绩差而被莫三解职,全体登上了一艘东岸商船回国,准备接受贸易部新的分派。
不过佛罗伦萨自从转到康丁等人的手里后,该商站的业绩确确实实也是提升了不少,这个奥秘在于法国南部地区的走私东岸货物,目前基本都是由佛罗伦萨商站出售的(里窝那是发货港)。而这项新业务的开拓,自然而然地使得佛罗伦萨商站的业绩提升了不少。至于说该商站原本的销售业绩么。依然惨不忍睹。今年预计将只有一万六千余元的纯利润,实在是少得可怜。这点钱,也就够在当地网罗少许手工艺匠人或者一些被教会打压的科学家去东岸的,至于说其他的诸如收买当地官员、培养间谍刺探情报之类的活动,对不起,没上级追加投资的话是无法有效展开的。
“法国从拉罗谢尔、南特、波尔多出航的船只在外海失事率很高,特别是前往加勒比的商船,有三分之一没能回来。商人们损失惨重、怨声载道。他们抱怨国内的贵族们只知道内战,丝毫不关心法国商人在海外的命运,他们呼吁内战双方一致停战,集中对外,即首先将再度进入法国境内的西班牙军队驱逐出去,然后派出军舰前往加勒比海,保卫法国商船的利益。不过幸运的是,无论是以马扎然为首的王党一方,还是以孔代亲王兄弟、朗格维尔公爵、内穆尔公爵、拉罗什富科公爵为首的叛党一方,目前都抽不出精力来应对这些破事。他们目前的首要工作。还是争夺法兰西的统治权。”康丁喝了一杯茶,脸上苦涩的笑容不减。只听他继续说道:“但是法国国内最近出现了不利于我们的流言,那就是有西班牙、英国商人坚称,他们看到了东岸船只长期徘徊在加勒比海各处,形迹可疑,看样子似乎是在进行私掠活动,而近段时日以来各国商船(其中法国商船占了绝大部分)频繁出事,很可能就是这些东岸船只所为……”
高文刚一听到这话,立时就觉得这事麻烦了。因为在如今的欧洲,海盗、私掠这两个词可是相当之敏感的,在不远的过去,当时欧洲各国船只争相进行私掠活动,严重打击了国际贸易,使得关税收入锐减,国内物价腾贵,各国君主与大商人都逐渐坐不住了起来。为此,西方国家之间经过多年的反复磋商,后来终于互相约束住了自己的行为,使得几乎半公开的海军私掠从此销声匿迹。
同时他们也开始大力打击、通缉海盗,惩治起来也毫不手软,比如历史上曾经有英国海盗袭击了西班牙船只,后来被苦主告到了伦敦,伦敦法院经查实后公开吊死了被告海盗,由此可见在此时,各国惩治海盗并不只是做做样子的。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铁血手段,才使得海盗的嚣张气焰得到了一些遏制,为各国的海上贸易创造了良好的环境。正因为这样,现在东岸海军假扮海盗进行私掠活动的流言一在欧洲传出,那么对东岸形象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因为在达成不成文的默契后,目前还没有哪个国家敢公然和有海盗称呼的国家交往。更何况这个国家还是个黄皮肤的异教徒国家,本身便是有着原罪的,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麻烦自然会不小。
“莫特使指示各商站,立刻拨出一部分利润,专门用来‘洗地’——唔,这是他的原话,也许是公关的意思?”康丁面色有些凝重,显然他也知道这些流言的杀伤力还是很强的,如果对此置之不理并任由其发酵传播的话,早晚会给东岸人造成大麻烦。
“洗地是必须的。”高文刚表示同意,“这事,我们在当地的代理商也得出些血。他们平时依靠我们挣了大笔的钱,这时候也该他们出马了。况且他们与我们关系密切,合作多年,外表早就贴上了我们的标签,他们如今是想甩也甩不脱了,这时候不出来洗地,早晚会被人栽上一个私通海盗的罪名,这是他们所无法承受的。因此于理于情,我们都应该多找这些人商议一下,目前大家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
“嗯,图卢兹男爵、帕斯奎尔家族、洛里斯家族以及巴黎的阿德里安家族,都是我们合作多年的伙伴。另外,主导着热那亚共和国的家族中,对我们抱有好感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多利亚家族,如今更是在整个大西班牙市场上销售着来自东岸的价廉物美的商品。这些人在法国、意大利以及大西